扶桑看了他好久,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笑了说:“睚眦殿下,是当之无愧的神,你也是。”
“只是,我眼中最应成为神的,一个被流放,另一个被废除神籍,天道真是残忍。”社说道,“神君知道天道的本质是什么吗,规则又是由谁来制定的?”
司徒澈忽然笑了,“原本我是知道的。”
“原本?”
“嗯,在我打伤睚眦前早就具备成为上位神的资格了,灵引只能由上位神来担任,所以在睚眦诞生前,我的实力就达到了上位神。”看着茫然的社,司徒澈说。
凭借着强大的神力和剿杀魔族首领的战功,上位神之座,只是一步之遥。
“那时我应该知道的,但是连同对睚眦的记忆,也被封印了。”司徒澈叹了口气,无奈地笑,“或许是因为那些事情不能让平常的神祇知道吧。”
扶桑和社都有默契地不说话了。
第四十六章:买衣换药
一到城镇,司徒澈扯着景昭去买了一身新的衣服,不说他洁癖的习性,单是身上染的血迹,走在大街上红果果的杀人犯头衔顶在脑门上啊。
给景昭和他自己各自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原本景昭的皮肤很白,穿白衣服的话更加精神些,司徒澈想了想,虽然黑色是魔族专属的颜色,很难买到,但还是全买成黑色的。
装一下魔族也不是太难,随便糊弄就买到了。
景昭也没意见,说什么就是什么。
“神君居然不穿红衣。”社看着更衣完毕的司徒澈,惊奇地说。
“说得我很想穿似的,红色太显眼了。”因为店里有适合他穿的成衣,司徒澈倒不用怎么等,而景昭则被抓去量身做衣服,于是他们三个就蹲在一旁说悄悄话。
“难道不是?”
司徒澈揉了揉太阳穴,“我有这么骚包吗?”
“以前的狻猊天君不是行走凶器么,专门去杀人,穿白衣染了血很显眼的。”扶桑插话,又瞄了瞄司徒澈,“扶桑只是听说而已。”
“毕竟扶桑是在我将心脏埋下失魂海之后才订立契约的,不过说得没错啊。”司徒澈耸耸肩,“在我之后是睚眦上战场,可能是受我影响吧……黑色弄脏了也不明显,在战场上要洗个衣服很麻烦的,有法力来清洗,还不如省下来将魔族击溃,回家洗个干净。”
扶桑和社看向一身黑衣的司徒澈斜倚在门边,后者正慵懒地拨弄着手里的伤药,妖异的桃花眼敛下了一大片光彩,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纯黑的衣裳并没有想象中格格不入,相反,似乎比起红色,这个人更加适合黑色。
冷峻的,与死亡接近,尊贵而孤独的颜色。
一如,从前手持朝阳凤鸣双剑的狻猊天君,执行命令时,眼中空洞的神情。
三十岁,狻猊选择了最负盛名的青苍天君作为灵引;一百岁,成年的狻猊顺利出师,成为最出色的神祇,定云天的行走凶器;一百五十岁,亲自手刃入魔的兄长,饕餮魔君;二百岁,适逢龙之第九子睚眦诞生;两百三十岁,狻猊成为睚眦的灵引;三百岁,带睚眦上战场。
一千两百岁,狻猊将心脏埋下失魂海底,三百岁之后关于睚眦的记忆完全封印。扶桑认主时,狻猊一千三百岁,再之后,两千岁时,狻猊因为打伤睚眦,被逐出了定云天。
原本,可以超越青苍天君,一跃成为定云天最为尊贵的上位神。
察觉到两只的目光,司徒澈勾了勾唇,“我不后悔,别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说完不理他们的反应,径自朝换好衣服的景昭走过去,本来将手臂枕在小家伙的脑袋上,结果发现景昭长高了太多,还真有点勉强,只好搭在肩膀上,“怎么样,合适吗?”
景昭的脸红扑扑的,黑色的袍子衬得他少了些稚气,一双凤目透着试探,脸上的婴儿肥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平时只顾着照顾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也没关心过长成啥样了,不过这么看来也算得翩翩浊世美少年。
司徒澈本想收回目光,可眼睛不争气地黏在景昭的脸上,内心挣扎了一阵,还是伸手按在景昭眼旁的皮肤,眯起眼说:“小景昭,你的眼睛真漂亮……”
“跟睚眦一样。”
轻得几乎听不见。
景昭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乖巧地任司徒澈看。
“眼睫毛也好长,还翘……”司徒澈的手贴着他的脸颊,靠近了些,“小景昭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呢。”
“大哥才是。”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这衣服似乎不便宜,我们有银子吗?”景昭趁机从他手下溜出来,别过头说道。
司徒澈摊了摊手。
景昭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大哥……没银子怎么办……”
司徒澈一把抓住他的手,提腿就跑。
景昭显然是神游在外,一路颠簸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只顾抓着司徒澈的手,魂儿都没了。司徒澈拽着他就像拽着个布娃娃,跑得十分畅快,将景昭一下子提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便像疾风般向前奔去,真真少年裘马,衣履fēng_liú。
“好久没有这么舒畅了。”司徒澈左手牵着缰绳,笑着说道。
赶过来的扶桑叹了口气,“殿下你还受着重伤呢。”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扶桑瞪了他一眼,“跟个老人家似的。”
“我本来就是老人家啊,都两千三百岁了!”司徒澈勾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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