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易翻身起床,没叫外面的人进来伺候,沈言之也头一遭没眼力价地就那么在地上跪着,殊易不恼,自己穿好了衣衫,可腰带却是懒得自己系了。一把扔给跪着的那人,“起来侍奉”
沈言之忙站起身,拿着腰带凑到殊易跟前,双手探到殊易身后将腰带穿好引到前面,缓缓跪下系紧,又细心地调整位置生怕殊易有一点不舒服。殊易静静瞧着他,眼神瞥到他脸上的伤时总觉别扭,早上偶然探到,便好奇地来回揉搓,伤口原不深,伤疤也浅,若是上了脂粉,可能也看不出来……
他也总是相信会好的,可能真的会恢复如初……
这样一副面容,毁了怪可惜的……
“药按时抹着呢吗?”
“抹着呢,日日向御医讨了来,只是珍珠粉难得,一日讨得到一日讨不到的,不过也没甚大事”
沈言之说这话时可怜兮兮的,没有半点埋怨之意,却字字里藏着不满,诉说着他的不忿。殊易轻笑,叫了门外谢全来,“你去太医院替朕问问,何时温德宫的伤药要自己上门去取了,还有,让他们把所有的珍珠粉都送到这儿”
谢全应了。
沈言之听罢,也随之笑了,一扫心中阴霾。
殊易上朝去了,沈言之用过了早膳,喜滋滋地卧在榻上翻《战国策》,正翻到魏王与龙阳君同船而钓的那篇,“今以臣凶恶,而得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于庭,辟人于途。四海之内,美人亦甚多矣,闻臣之得幸于王也,必褰裳而趋王。臣亦犹曩臣之前所得鱼也,臣亦将弃矣。”(意为龙阳君虽深受魏王宠爱,但天下美人何其多,龙阳君担心魏王有一天会抛弃他另寻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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