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哎哟哎哟”的叫唤着,那做作的姿态令薛氏厌恶地撇开眼。
扫视了一圈大厅里站着的下人,薛氏语气不善地问:“左邵卿呢?他大哥生死不明,难道还看得下书?”
左韫文终于开了口:“邵卿近日都是凌晨才睡下,不到午后是不会醒的。”
薛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他倒是用功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老爷夺个魁首回来。”
薛氏绞紧手中的帕子,心里担忧着左邵晏的身体,同时也暗恨:为什么出事的不是左邵卿?
左邵卿并没有在睡觉,而是翘着腿听隐一描述前厅的情况,包括左邵晏的病情。
“大嫂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弄着这种稀罕的药物,既能让大哥沉睡不醒又不至于伤到他的身体。”
“这种药名为三日醉,原本就不是毒药,而是苗疆巫医为病重者配置出来的良药,千金对求!”
左邵卿顿时对这三日醉来了兴致,“能查出她这药是从哪里弄来的么?”
隐一站着不动,不急不缓地说:“这东西镇国公府就有,您想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不是说千金对求?镇国公府有不奇怪,但我大嫂可绝对没这能力。”
“左少夫人的娘亲曾经是武林人士,后来被仇家灭门时逃出来,恰好被何县令所救,想来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传给她女儿也不稀奇。”对于左家任何一个人的底细,隐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左邵卿惊讶的目瞪口呆,半响才摇头说道:“真看不出来啊……”那个平日温温柔柔的大嫂是个侠女之后。
只是恐怕她半分也没遗传到她母亲的本事,否则也不至于在左家混成这样。
隐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背资料,“何夫人在逃命时受了重伤,没活几年就死了,就她活着的那几年也是病病歪歪的。”
在邵卿感慨:“难怪何县令只有一个女儿,还宝贝的很,替她千挑万选选了左家这人婆家,却没想到这根本是送女儿下火坑。”
怪只怪左家在尤溪镇的名气太大,又有左太傅这金字招牌,想攀上的人家一直不少。
见左邵卿没有继续发问,隐一人影一闪,继续听墙角去了。
罗小六听了的稀里糊涂的,等隐一走后才顶不住好奇问:“爷,大爷之所以醒不过来是被大少夫人下药了?”
左邵卿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头,要不是他一直关注着何氏,恐怕也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手段。
至于其他人就更想不到了,谁会相信一个妻子会暗害自己的丈夫?
“可是外头不是传是月姨娘下毒的么?”刚才月姨娘被两个婆子押到大厅,很多下人都看到了。
“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罢了。”左邵卿幸灾乐祸地笑笑,同时暗赞了一声:“何氏高明!”
他还担心何氏没办法善后,没想到根本不用自己扫尾何氏就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还真是小看了她。
罗小六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直白地问:“那少夫人是怎么陷害月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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