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更方便。万一有什么我也帮的上忙。”
任忍坚持说:“真的不用了,市井琐事,你帮不上忙。”然后就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徐仲楷只迟了一步,就错过了任忍下楼的电梯。
张小鹏是任忍家一栋楼里的邻居,他妈张兰去菜市场还常常帮衬着给任忍家带点菜。任忍对张兰很感恩。张小鹏以前在塑料厂里上班,前两年自己弄了两辆小卡车,跟小舅子合伙做些市内短途运输。他们这个棚户区,本来是没有停车场的,卡车也好,电驴自行车也好,都是随便停在楼下过道,前年因为附近一条小吃街拆迁了,空出了一小片地方,居委会干脆找了些人脉,把那里争取下来了,画了几道线,当做停车场。想要分车位的给居委会交点钱打声招呼就行。
由于这边的居民都是老人居多,年轻人早就看不上,结婚的时候在市里买了新房搬走了,所以要停车位的家庭也不多。任洪文以前有一辆残疾人专用的电动车,供他出去给人修电视开的,但是后来他身体不好,也不修电视了,所以任忍干脆把那辆电动车二手卖了。任洪文没有车要停,对停车位倒很执着,一直交钱留着自己的空位。
任忍心想,任洪文大概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再买个电动车出去工作的吧,那个车位可能是他最后的寄托。有寄托总比没寄托好。车位费也没几百块钱,干脆就由他去了。
只是任洪文交了这个钱一直不用,张小鹏看着那块空地方打起了心思。他想,两辆车交两分钱多亏啊,既然任洪文占着茅坑不拉屎,停车位浪费也是白浪费,不如自己把车停那,大不了跟任洪文打声招呼。本来车都停了一年了,任洪文也从来去过,相安无事,他都把这事给忘了,今天不知道犯什么冲,任洪文居然一瘸一拐地挪到那破巷子里了,还拿铁拐把他那辆小卡车的车窗给砸了。真不知道这瘸子哪来的力气。
张兰一心为儿子,当然要喊来左邻右舍理论。
“任洪文你摸摸良心!这些年,我们亏欠你吗?你瘫在床上,小忍不方便的时候,不是我们左邻右舍照顾的吗?你一天天的要我给你从菜市场买菜,我要过你一分钱吗?你当着大伙的面,你说说,把车砸了的钱你是不是该赔?“
任洪文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斜着眼说:“你家占着我车位,我还没问你儿子要钱呢!”
“你他妈有车吗你就要车位?停你的棺材板吗?”张小鹏是个矮壮的汉子,听到任洪文反驳立刻没好气的说。
”我他妈有没有车那都是我花钱留的车位!“
“那你犯得着把我车砸了吗!”
“你活该呀!你不停我家车位上我会砸吗?”
“你他妈讲讲道理,你嫌我停车碍事,你跟我说,我把车挪了就是,你把我车砸了,我明天还有两趟货要送,你赔我钱吗?”
任洪文一脸无赖样,说:“我任洪文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别跟我来这套!”
张兰也气得大喘气,说:“瞎子阴,瘸子毒!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就算我们借你的车位,但也没碍着你啊,你要是家里买了车,我们就不占你地方了,你现在又没车,那一片又没其他空的地方,借着放了一段时间,你至于把我们家车砸了吗?”
居委会的人也来帮腔:“都是邻居,别把事情闹大!”
旁观的不嫌事大,本来要回家洗菜的老太太们,拎着菜篮子在瓷砖都裂开的花坛边沿坐下来看着热闹。
任洪文眼见人一圈圈围过来,也不胆怯,瞪着张小鹏说:“我还问你要赔偿呢!停车位一年420的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停了有一年了吧!先赔我钱!”
张小鹏的女儿刚上幼儿园,胆子有点小,刚刚兵荒马乱没人顾得上她,头一回看见这打人吵架的画面被吓哭了。孩子一哭,张小鹏也糟心起来,嘴里更加不干不净。
两边正比嗓门大,任洪文顺手就提起铁拐把张小鹏头给砸破了,瞬间血流如注。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张兰一把把任洪文推开,任洪文一个趔趄没站住,坐到了地上,干脆赖着不起来了,说:“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活不长的!你们直接来!打死我算谁的!最好打死我,嘿!”说着因为不小心咬着口腔,又出血了,他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地上吐血沫子。
任忍到的时候正是两边骂战升级。因为有不少人看在张兰平日里对邻居多有照顾,所以帮着张兰说了几句话,任洪文倒把这些人编排起来,不是说这家公公爬灰,就是说那家养不出儿子,嘴里脏话不堪入耳。好几家被气得没话说,偏偏没人敢动他,生怕真把这脆骨头弄死了赔不起。
任忍钻进人群,任洪文正骂得口干舌燥,一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别过脸去继续骂人。
任忍厉声道:“你先给我站起来,坐在地上跟个无赖似的给谁看?”
张兰眼睛早气红了,看见任忍来了,立刻拉着任忍说理。
任忍看了一眼张小鹏,小半张脸都是血,好在是皮外伤,否则早送医院了,这会都干得差不多了,看着怪吓人,说:“小鹏哥,这次是我爸不懂事,你先去医院看看,不要伤口感染了,医药费我们出。”
张小鹏本来在气头上,任忍这样低声下气,一时不想立刻服软,说:“你问问你老子干得好事!我不仅要看伤口的!我跟你明确说!我脑子里面也要查的!还有精神损失费!你看我孩子吓哭成什么样了!”
任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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