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①le papillon,法国电影《蝴蝶》的同名主题曲;②皮格马利翁,爱上自己亲手雕绘的象牙少女像的塞浦路斯国王。
3、蝴蝶纹身(3)
刚认识那阵子屠宇鸣对褚画看不太过眼。
他意外地发现了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搭档是个同性恋,感觉挺恶心,于是一直在背地里叫他“娘们”。
自视甚高的男人同样对于所谓的“警校精英”嗤之以鼻,觉得这“娘们”不过比别的警察略带偶像气质——笑起来眼似月牙面露梨涡,背脊连同腰杆挺拔得好似一支旗舰上的桅杆,皮肤细腻的像玉兰,手指细长的又像花梗……握着另一个男人的口口还凑合,握枪?
实在太强人所难。
然而两人搭档后没多久的一次押解囚犯的任务彻底改变了一切。
当时褚画负责驾车,他的搭档与狱警于后座一左一右地看押犯人。驱车至边远郊区的路上屠宇鸣突犯烟瘾,当即不管不顾地下车去往休息站买烟。那个犯有数宗一级谋杀罪的家伙手臂粗壮,身材高大,脑后扎着个油光光的小辫儿,满身怪异的图腾模样的纹身,像在整张皮肤上绘作了一个蓊蔚的雨林。趁着只有一人看守的短短空档,他不为人注意地折断了自己的拇指,从手铐中逃脱而出。
那强壮高大又嗜血的南美男人像蛰伏的毒虫突然苏醒一般,突然扑向坐于一旁正开着狎昵玩笑的狱警,精准地伸出两只指头戳进他的眼窝,抠出了一双还挂着眼神经的湿淋淋的眼球。驾驶座上的褚画不及反应,便被揪起衣领狠命撞向了挡风玻璃,一下接着一下——挡风玻璃上出现了螺旋形的碎纹,溅出头颅的血触目惊心。不单被夺走了意识,他还被夺走了配枪。
那个瞎了的狱警推开车门呼叫支援的刹那,被恼羞成怒的犯人轰爆了脑袋。不远处的屠宇鸣扔掉了手中未吸几口的烟,拔枪就向逃犯射击。谁也没打中谁的一番枪战过后,扔掉了一发子弹不剩的格洛克18型,凶徒拔腿狂奔。他肯定会后悔没趁有子弹的时候往那个满脸是血的年轻警探脑袋上补上一枪——因为那个满脸是血的年轻警探居然为枪声自昏迷状态中唤醒,落地下车,追了他整整五个街区的路程。
十来分钟后才气喘吁吁追赶上来的屠宇鸣看见了这样一幕地上断了一根粗及男人手臂的木棍,斑斑点点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殊死一搏的逃犯倒于地上,已经气息奄奄,年轻警探也没好到哪里去。
头颅上的撞伤至少得缝二十针,那张挺俊俏的脸上布满血污,除却眼白依然分明,五官早都看不真切了。褚画一面抽出犯人的鞋带和裤带对他进行了五花大绑,一面对他说,“hello,sissy!你的男朋友还在州立监狱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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