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人绝不会只是个下属那么简单了。若能从他入手,定会有所收获。
但…除了引出毒尊,是不是这场阴谋背后还有其他的理由?
或者该说,到底为什么非引出毒尊不可?
“你的时间不多。”伸手探过白微的脉,南芈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我明白。”握紧的拳头,微勾的唇角,昭示的是白微身为万花弟子的骄傲自尊和接受挑战的信心,“所以,这个险非冒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无间的婊人道路不需要解释~ ╮(╯_╰)╭
啊,其实白小六真的不舍得你走的啦_(:з」∠)_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听那罗长老说,你想见本座?”
别院的内堂中,竹帘后那带着面具靠坐宽椅之上的人依稀能与白微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声音低沉身形壮硕气势十足,便是那撇蓄着的一字胡,亦如上回在苗疆看到的那般干净整齐,位置高低不曾有何变化,应当不是假的。
只是那身衣裳……
这么新的上好料子,是近两月里刚做的么?
“我和他们说要见主事的,没想到…他们却带我回苏州见了你。”微勾了勾唇,白微目无波澜神色淡淡,很难让人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与线索。
“明人不说暗话,我要见‘水色’。”
白微是跟着五毒教的那罗长老一路快马赶到苏州的。
他不知道南芈到底对五毒教的那群长老说了什么,才让他们答应带他来见这些人。但说实话,布局之人一直就在眼皮子底下这事,着实让白微纠结了好一阵子,但随之而想到的,是如何探出他们真正的藏身之处。
毕竟,这间别院怎么看都像是个幌子。
“这种玩笑毫无任何意义。”沉缓的声音并未因白微的话而产生任何起伏变化,似乎…那当真不过是个无聊的玩笑一般。
“我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拿命来走眼。”
一声轻笑,白微对此反应毫不意外,但也丝毫不打算有何退让畏缩之意。
他本就是来探底的,怎有可能轻易退缩。
“他的那双手套,用的是杭城叶家每年只产十匹的‘烟绸’,料子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刚作不久的。但除了每年上贡皇家的五匹,剩下的‘烟绸’叶家会以每尺十两黄金的天价出售。这样的料子…你都没得穿,他是哪来的?”
叶家的‘烟绸’,寻常江湖人氏别说见了,指不定压根听都没听过。而白微会知道,完全是因为那次在玉清堂见到叶问水的偶然,还有叶修的快嘴。
这种时候,他根本不可能再去杭州问叶修,近一两年内这料子的去向,何况人家一个小书童也不可能知道料子都卖给谁了。
所以,他是在赌。
赌他这点少得可怜的线索,能否做出一副知之甚多的模样骗出真相。
啪啪啪——
诡异的气氛中,乍然响起的掌声无比突兀却又似理所当然。
来人的脚步很轻,披着身雪色大氅,羊脂玉簪半绾如墨青丝,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自帘后的侧门走出。依旧是那高挑清瘦的身形,也依旧…戴着面具和那双轻软如云的烟绸手套,正是白微口中的‘水色’无疑。
这是一个极适合白的男人。
别人的白,像雪像云,又或以清冷脱俗赞之。他的…却像画。那是只以墨来衬托的白。就如那泼墨山水中交相辉映却又泾渭分明的两色,越是浓重越是鲜明。
“白幕生,你果真聪明得很该死。”
虽然矛盾,但他的确有着极为干净的气质,就连那略带冷笑的声音都很澄澈。那是种不带沧桑事故的纯净。若真要找个形容,大约就像个不曾受过风霜捶打,一生安顺悠然不问世事的清雅公子。当然,干净纯粹并不代表善良温和。
有时…这样的衬托反倒更显讽刺恶意。
“公子。”本坐在宽椅上的中年男人见人出现,便立刻起身站到一旁的行为,证实了白微先前的猜测。‘水色’才是这群人的首领,也是这出局的策划者。
只是…这般近看了人,反倒越发不解,这般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
“能得阁下如此称赞,白某三生有幸,只不过…我还想死。”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并不适合他接下来所要演绎的角色与性格,所以此刻的白微,选择了单刀直入且略带攻击性的谈话方式,“我要解药。”
“呵,我既对你下毒,为何又要给你解药。”由上而下直直打量了白微几眼,‘水色’唇角微勾,眼神很是淡漠。而后竟再不去看,反倒随手接过下属递来的鱼料小碟,悠然自得地喂起了窗旁青花大缸里的几尾绯鲤与墨鲤。
那是纯粹的火红与墨黑,极少见的不带一丝杂色,美得很是艳丽。
“阁下若真要杀我,就不会下这种潜伏体内的慢毒了。在解药瓶身上抹毒的那一刻,你就等着我来替你卖命,不是么?”
确认了正确的目标后,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留下来。
在这点上,白微的思路一向都很清楚。而面对这样一个能在那种众目睽睽的突发情况下,立刻判断出对方能否利用并即刻做出应对手段的敌人,是白微迄今为止从未正面对抗过的。所以,他需要比上战场更多的专注来应对这场博弈。
更何况,对方对他的了解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替我卖命?”仍背对着的身影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带了些许恶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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