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抬头的瞬间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位伶公子,之前献琴的时候因为事情太多没能好好看,现在一瞧,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难怪主子昨夜硬要把人留下,只不过,把人放在落英苑啊……那里可是侍妾男宠们住的院子,再加上将军常年不在,一回来又带了这么个人儿,还不知那几个被冷落的主儿又想兴起什么风浪呢……
也不知主子在打着什么主意,只好恭敬应下,利索的把房间收拾好,皇甫亲自把人抱过去,一番亲昵的嘘寒问暖,把“好好照顾”几个字对着下人们警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些来打探消息听墙根的丫鬟小厮们匆匆跑回去报信了,这才亲亲美人的额头,“依依不舍”的离开。
伶公子目不能视,只叫人搬了把琴来,也不管皇甫的去向,自顾自的调着弦,留给了皇甫一个“你很烦快走吧”的背影。
皇甫没讨到什么好处,只有移步书房,邱无痕正坐在书案后面,把玩着他黑玉的镇纸。
“邱兄,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镇纸,但你还是放弃吧,我不会把它送你的。”
邱无痕温和笑笑:“怎么会……”他把镇纸转了又转,过了很久才放下,“先不说这个,我倒是有个有趣的发现。”他从袖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银针。
皇甫的眉紧紧皱起来:“枭没针?你从哪里搞到的?”
这可是玉衡卿的专属军队,枭凌铁骑的专门暗器。
“柳楼。”邱无痕直截了当的道,“就是你那亲亲的伶公子的房间……我从那扇木屏风上拔下来的。”
“是么……”一瞬间,伶不安的喊着“玉”的情形又回到了皇甫的脑海……难道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这伶公子,是玉衡卿派来的棋子不成?
“怎么?你有线索?”看皇甫陷入沉默,邱无痕忍不住问。
皇甫把那根针捻起来,指尖传递过来冰凉的触感,仿佛伶身上的体温:“不,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邱无痕奇怪的看着他:“算了,你就这么个人……总之,要注意好那个伶公子……真是的,麻烦不找你,你就要自己去找麻烦!”
“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皇甫竟自把那针收进盒子,揣进自己的衣袖,“我自有分寸。”
邱无痕自知和他说不通,抚了抚额头,叹口气,想了又想才说出一句:“你自己好好保重……”
看见皇甫一脸不耐烦的神情,邱无痕对着他的小腿踹一脚,甩了下袖子,大步走出去:“在这样下去,还真要变成老妈子了……”
看着好友气急败环冲出去的背影,皇甫无奈的笑笑:“月夜。”
“主子?”别看月夜和皇甫年龄差不多,却是和皇甫一起长大,皇甫最得力的三名部下之一,将军府在兰都的运作都靠他一人支撑。
“注意好落英苑那边的动向,事无巨细,统统向我汇报。”皇甫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里多了几分隐隐的跃跃欲试,想玩捉鬼的游戏的话,他奉陪。
☆、第十一章 猛毒
“将军,红玉姑娘刚刚去了思归阁。”月夜垂着手在书房门口禀报。
皇甫正一手杵着腮帮,手肘搭在桌案上,一只脚踩着红木椅的横裆,吊儿郎当的对着一盘围棋皱眉头,两指夹着一枚白玉棋子,眼神慵懒的在黑与白的缝隙中扫来扫去,过了许久才搭下棋子,漫不经心的道:“他有什么反应?”
月夜毕恭毕敬:“依旧闭门不见。”
时隔两天,皇甫只千交代万交代的把人当宝贝,可又一次都没有踏足思归阁,这几日皇宫的事也不见得有多少,皇甫一下朝就缩在书房里找乐子,看看书下下棋,完全没有一点要去花前月下的倪端,这可使得一干侍妾男宠百般猜测,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但到底还是有沉不住气的,在这两天里陆陆续续去找伶公子的麻烦,没想到这伶公子清高的很,无论谁去都闭门谢客,一点面子也不给,要说这红玉也算得上是落英苑里说得上话的主儿了,这趟还拒绝,那女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这两天他有做了些什么?”皇甫又执起黑棋,自己和自己下的很起劲似的。
月夜想都没想就答道:“睡觉,弹琴,其它什么也不做。”
“就这样?”那颗棋许久没有落下,似乎在死局里纠结。
“是的……想伶公子眼睛看不见,也没办法做其他的事吧。”月夜忍不住多了句嘴,心里却直犯嘀咕,你说这将军是中了什么邪,好好的就突然把人接回来,看着宝贝的不得了,却又把人往狼窝里一丢就不管了……算个什么事啊……
“怎么?月夜?我才几年没回来,你就不晓得主子是谁了?还抱怨起我来了?”看似责怪,语气却带着开玩笑般的轻松。
月夜一提眉毛:“属下可不敢……倒是主子,你整天就这么一个人自己下棋,有什么乐趣?为什么不去找轩清王爷一起下?”
“南宫怜?呵,那家伙,整日和皇上不知在匿谋什么,可忙得要死呢……”皇甫叹了口气,把黑棋随意往棋盘上一丢,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走吧,去思归阁看看。”
他倒想瞧瞧,这伶公子还想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
思归阁在落画苑的边角,这里虽然是这充满了燕瘦环肥的地界最为偏僻的角落,但院落四周种了不少竹子,将其巧妙的和其他院子隔开,还特意引进了一股溪流穿庭而过,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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