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叹道:“没有,我简直一封也没有见到……只因我一路追踪,却总是有人先一步将我要查的线索毁去。”
任夫人道:“那你为何断定这四封信是同样的内容?”
楚留香道:“我并没有把握断定,但若这四封信都是同一人所写,那么内容想来也是相近的。”他并没有等任夫人说话,就从身上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笺,随手递给了黑珍珠。
黑珍珠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展开那信笺念道:“还君之明珠,谢君之尺素。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素字。”她蓦地目光一亮,叫道,“这是秋灵素写的,我认得她的字!”
楚留香点点头,接过那信笺递给任夫人,道:“这是我在济南时,从已被杀的天鹰子房中找到的。”
任夫人握着那信笺,仿佛也为信中那缠绵而决绝的感情所动容,木然重复道:“天鹰子?”
楚留香道:“海南三剑,以灵鹫子居长,武功也最高。但其余两人自幼修道,只有灵鹫子是半路出家。因此这一封‘绝情书’,虽在天鹰子房中找到,却并不是他的,而应该是灵鹫子的。我想,这就是二十年前夫人成婚时,寄给灵鹫子的吧?”
任夫人默然望着那张信笺,终于叹道:“是……想不到他也还留着……但这与你说的那封信又有什么关系?”
楚留香道:“这说明夫人也是认识灵鹫子的。灵鹫子一死,天鹰子就带着这张信笺去了济南,要找朱砂门打听消息,同样去找朱砂门的还有天星帮。而朱砂门的西门千、天星帮的左又铮,都是这次命案的受害者。他们身旁最亲近的人凑在一起,可见这些人多少知道,这几位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都和写信的人、也就是夫人、有过一段缠绵的过往。”
任夫人道:“我没有否认我认识这四人,但……”
楚留香道:“但能知道这四人与夫人的关系的,除了他们最亲近的人,就只有夫人自己了。”
任夫人道:“那为何不会是这些人身边亲近之人所为?灵鹫子既死,天鹰子就是海南剑派最尊长者,另外几派亦然。可以写这封信的,仍然并不止我一个。”
楚留香沉吟着,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鼻子,随后闷闷道:“只因那些知情的人也死了。设计这个阴谋的人,总不会杀死自己吧?”
任夫人顿了顿,才叹道:“看来这信非是我写的不可了。”
楚留香道:“这信只是我怀疑夫人的一个理由。”
任夫人道:“还有第二个?”
楚留香点头道:“第二个理由,就是‘沙漠之王’札木合的死因。”
任夫人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楚留香沉声道:“天一神水。”
任夫人道:“天一神水?就是传说中神水宫的至宝,只消一滴就可杀人的毒物?”
楚留香深深凝视着她,道:“夫人对毒.药了解得很清楚?”
任夫人舒了口气,缓缓道:“我不妨告诉你,二十年前的秋灵素,正是江湖中人闻名而色变的‘毒手天魔’。”
这委实大大出乎楚留香的意料。他想像不出,当年这样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子,为何得以跟正道领袖、丐帮帮主任慈成婚,更意料不到,秋灵素竟在此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她明知道楚留香怀疑她是杀人命案的凶手,为什么还要揭露自己的恶名?
楚留香正在踟蹰,忽听黑珍珠大声道:“你不用放这样的烟幕来掩人耳目!你下毒手段再巧,怎么比得过天一神水的威力?何况中了天一神水之毒,症状明显,所有人都只会怀疑到神水宫头上,不就让你躲过去了么!”
这个女孩子平时脾气暴躁强横,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楚留香不由精神一振,道:“夫人可曾到过神水宫么?”
任夫人道:“没有。”
楚留香道:“真的没有?”
任夫人道:“你是想说我盗取神水宫的毒.药,害死了札木合?”
楚留香道:“我一直在想,神水宫宫规严格,又素来不容男子进入,到底谁才能拿到这件宫中至宝?”
任夫人道:“那就只能是个女子。”
楚留香道:“夫人二十年前便已成名,说不定跟神水宫主有些私交?”
任夫人道:“我和‘水母’阴姬只是彼此闻名,从没有见过面。”
楚留香道:“那么夫人手上,也没有天一神水了?”
任夫人道:“没有。”
楚留香顿了一顿,才道:“夫人是此间主人,我们来了这么久,夫人都不请我们进屋坐坐么?”
南宫灵一步跨到他面前,怒道:“楚留香!你还要搜查我师母的寝室么?”话音未落,一掌已劈面打了过去。
楚留香举手相架,叹道:“南宫,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查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说话之间两人已交换了数招,楚留香也退了七八步,竟似没有出全力。南宫灵突然觉得不对,刚一怔间,一个黑影已风一般地从他身旁掠过,冲进了小屋。
楚留香这才收手而立,望着任夫人道:“小王子也是女子,请她进夫人卧房看一看,不会有什么不便吧?”
任夫人没有答话,只是轮流看看他,又看看南宫灵,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南宫灵却满脸又是愠怒,又是焦急,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在花满楼面前,道:“花公子,你……你也看着他们这样对待我师母?”
一直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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