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无伤顿时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喉中涌起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他连退好几步,扶着椅子勉强站住,抹掉嘴角的血痕,抬起头来看着百里神乐道:“我已受你一掌,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百里神乐没有应声,转身就走。
百里无伤知道他这是应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眼前突然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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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忽然响起剧烈的拍门声将翠浓从梦里吵醒,他立马睁眼,下意识的转头看枕边的谷啸风,谷啸风动作倒也快,翠浓只觉得面前掠过一阵疾风,再定睛看时,谷啸风已稳稳当当的落在房梁之上,正低眉垂首看他,眼中不乏警告之意。
翠浓迅速的穿好衣服,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站着漱玉,呆了呆,问道:“发生何事了?”
“庄主遇刺,吴管家召你我前去侍候。”
翠浓险些没站稳,抖着声音问道:“庄、庄主遇刺?是谁伤的他?伤势如何?”
“目前还不清楚,先别说话了,我们先过去,沉香已经去了。”
“好,你等我。”翠浓将门锁好,跟着漱玉急冲冲的往百里无伤的别院赶去。
百里无伤还没有醒来,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玉生烟正打着呵欠替他诊脉,埋怨道:“本公子就说了吧,什么人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他,这下好了,又得麻烦本公子替你治伤。”
翠浓见了这副场景,心中一紧,便要冲上前去,幸而漱玉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管家吴风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又问身边人:“南公子还没请来吗?”
“正在来的路上。”身边人答道,话音刚落,果然见院外走进来一人,一身白衣胜雪,正是被百里无伤幽禁在小楼里的南雪歌。
南雪歌初时听到百里无伤遇刺的消息也是一脸不信,想起这人不久之前还以重伤为由博取自己的同情,将自己骗的与他行了鱼水之欢,怀疑更深了一分。
前去请他过来的人见他满脸不信的表情,知道自己若是无法将他请过去,一定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直到磕的头破血流,南雪歌才深吸一口气,慢声道:“你不必跪了,我随你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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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百里无伤,与那次一样,也是满脸苍白,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南雪歌只当他又是故技重施,心中有气,三两步上前,一把推开玉生烟,冷声对百里无伤道:“你不必装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
玉生烟幸灾乐祸的看着百里无伤,叹道:“你说你啊,好好的,做什么去欺骗人家的感情,这下好了,你真的快要死了,人家只当你是在装呢。”
南雪歌一愣,诧异的看了玉生烟一眼。玉生烟摸摸鼻子道:“那次是他逼我,你也知道的,大夫最难做人了。”
南雪歌也是习武之人,此时的百里无伤气息虚弱,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他……当真受了重伤?”
“百里神乐下的手,你觉得像是装的吗?”玉生烟反问。
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南雪歌脸色变了变,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玉生烟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奇怪:“怎的?你与那百里神乐有仇?”
南雪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看着昏迷中的百里无伤。玉生烟警觉,下意识的护在百里无伤身边,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南雪歌默然无声的与他对视,片刻后移开了目光,转身往外走。
玉生烟松了一口气,岂料南雪歌突然转身,袖中划出一道剑光,剑光与玉生烟擦身而过,直逼床上的百里无伤。
他被百里无伤制住的穴道已经自解的差不多了,这一出手便用了全力。
玉生烟擅医道,于武学上却是三流,哪里护得住,眼看着那道剑光就冲着百里无伤的面门而去,忽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两人,那两人一身侍卫的打扮,出手如电,正是管家吴风安排在房内保护百里无伤安全的影卫。
吴风知南雪歌怨恨百里无伤,百里无伤又放不开南雪歌,这才将南雪歌找来。当然,他也不得不防南雪歌会趁着百里无伤昏迷而起杀心,没想到这么一防备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虽说南雪歌的穴道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到底是在不久前伤在百里无伤手上的,动作不比平时流畅,稍一迟钝便给了那两人可趁之机。
那两人制住他,封了他全身的穴道,将他胳膊反扭着押到吴风面前,等待着吴风的发落。
吴风只冷冷的看着他道:“先锁起来,等庄主醒了再向庄主禀明此事。”
南雪歌被侍卫押着往外走,方才用来刺杀百里无伤的宝剑也被吴风没收了。他回头看了百里无伤一眼,百里无伤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倒是一点也不像作假。
直到确诊百里无伤无事,翠浓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下半夜的时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余一些贴身小厮留下来看守。
翠浓守到天亮才揉着眼睛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屋就被人扯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谷啸风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头顶,翠浓皱皱眉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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