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太太含怒不发。
看程二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太太心念一转,道:“你这话倒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且慢慢的细细的跟我说。什么做妾不做妾的?怎么到了你那?”
程二太太擦了擦眼睛,这才重新坐好,气愤的道:“这事说起来我怪没脸的,以前当那姑爷是个好的,哪成想竟是个色中饿鬼,这不,他看中了苗微那小贱蹄子,巴巴的派了人来说要纳她做妾,你说这叫我可怎么回?答应,那不是给娇娇添堵吗?娇娇一听说这事,气得当下就见红了,这会儿请了大夫还在床上养胎,我这心啊,简直是要疼死了……”
程大太太这才明白说的是李准。
李准巴心巴肺,也没能再见苗微一面,这心里痒痒的,十分煎熬。
与程娇回了家,他哪儿都没去,特特的跟着程娇回了主院。
程娇还挺纳闷,自打她有了身孕,李准镇日都在姨娘屋里胡闹,今儿还是头一遭。
她也想了,如今她身子重,肯定没法服侍李准,可哪怕他只是做做样子,多来自己屋里几遭,她也就狠狠心,把自己身边的秋水给他。
可李准一开口就是:“你跟你那个表妹关系怎么样?”
程娇心里起疑,问李准:“好端端的,夫君怎么倒问起微表妹来了?”
李准看了程娇一眼,忽然拉着她的手,半跪在罗汉床上,嬉皮笑脸的道:“你说呢?自然不是随便问的。”
程娇脸色一白,他说得这样直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是苗微容貌平常,她也不是不肯,可苗微生得那样倾城绝色,一旦她进了李家,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总不能她白白给苗微做了嫁衣裳?
程娇咬牙,强笑道:“夫君这可是难为人了,表妹的终身大事,自有长辈们做主,岂容我置喙?”
李准道:“好娇娇,只要你肯答应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程娇面露难色,道:“不是我不肯帮夫君说话,实在是,这事,我做不得主。”
李准冷笑一声,摔了程娇的手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帮忙就是了。”他斜着眼道:“我肯同你商量,那是拿你当个妻待,既然你咬紧了不松口,我何必问你。”
程娇一看他要走,急了,若他绕过自己反而去同婆婆说,婆婆未必不答应,那才叫自己没脸呢。
她起身去拉李准:“非是我不肯帮忙……只这事得容我好好跟母亲商量商量。”
李准转嗔为喜,重新坐下道:“也不是我就非她不可,实是你三哥撩拨的,让我这心痒难耐,若是能把她弄到手,三两个月而已,回头随便你打发。”
程娇想着,男人都爱偷腥,你越是不叫他得手,他就越惦记,反倒是把人纳回家了,由他吃个够,他又喜新厌旧,没几天又腻了丢开手。
若真如李准所说,过个两三个月,自己也生下了孩子,那时就算他不腻了苗微,可自己也有把握把她拿捏得稳稳当当的。
程娇便笑道:“这事也当不得什么,既然你这么惦记,我自然要以你为先,怎么也要满足了你的心愿才是。”
李准心下欢喜,当夜极力奉承程娇。
程娇素了大半年,也有些意动,因此李准扑上来时索性半推半就。李准有意讨好她,自然使了十二分的本事,到了极致,便有些不管不顾。
程娇先还推搡他叫他轻些,等到后来自己也尝到了其中滋味,便有些懈怠,等到李准发出来,她已经疼的冒了汗。
挣扎着进了净房,才发现出血了。
她被吓住,李准则是嫌晦气,两夫妻大眼瞪小眼,说说话就互相埋怨起来,李准没了好耐性,给了程娇两巴掌,抬脚去了姨娘房里。
程娇哭了一刻钟,天没亮就叫人去请大夫,想着这事既然应承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才派人去同程二太太提。
程二太太不知他们夫妻闹的事,只当李准****薰心,逼着程娇替他纳苗微为妾,又气又恨,这才跑来跟程大太太讨主意。
程大太太心有戚戚,半天才骂了一句:“祸水。”
程二太太点头:“可不就是祸水嘛,以前还没觉得,这一年你看看,那小蹄子生得越发勾人,那身段,那容颜,那眼睛……”
程二太太简直深恶痛绝。
程大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程二太太抓着她的手:“大嫂,你可要替我做主。”
程大太太:“……”
她怎么做主?自己这还一摊子烂事呢。
程大太太问程二太太:“弟妹的意思呢?要说这苗微也是个老实孩子……”如果能,宁可塞给李准也绝不能塞给苏望,这叫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给自己女儿添恶心就成。
程二太太断然道:“不成。”
程大太太道:“这可难办了,就算不同意,也得有个说得出去的理由。”
“那丫头也不小了,要说亲也该说了,可……一时半会儿,上哪儿给她捏造个亲事去?”
程大太太笑了一声,道:“那还不好说,就说先头姑奶奶活着的时候给她定下的不就成了?这天遥地远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他们还能过去查访不成?”
程二太太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她又转了转眼睛,道:“大嫂,不是我这做舅母的不慈,这丫头,着实是留不得了。”
那就是块肥肉,程良整天涎着口水,跟闻腥似的往前凑,早晚得出事。她又不比家里的丫头,说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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