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贸然撞进去,免不了惹离宵大怒,可若要他就这麽傻傻地守在这里,任自己的主子被叶飘羞辱,却又要叫他怎麽忍得下这口气。
他一恨叶飘不懂珍惜常醉侯予他的真情,二妒叶飘竟能得到常醉侯的真心,於是再也忍不下去,拔了刀便冲进了院子里。
结果一进院,离宵已是穿上了那身女服,正和叶飘拥吻在一起。
离宵听见方鸿飞的怒吼声,猛一回头,便见这个向来忠正严谨的总管竟满面杀意地提刀站在那里。
他知道方鸿飞为什麽这麽愤怒,可是他却装作不知道。
因为,现在他要取悦的不是这个仆人,而是自己爱慕的叶飘。
离宵回身面对方鸿飞,脸上的柔情消失得一乾二净,他对方鸿飞冷冷地斥道:“你怎麽进来了,出去!”
方鸿飞气喘吁吁,目光死死地盯著叶飘,象没听见离宵话似的,根本不作回答。
忽然他挥刀便向叶飘砍杀了过去,口中尤自大骂:“你这无礼之徒,今天我就替侯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叶飘一笑,也抽了剑出来,只是并未如方鸿飞那般有生死相搏之意。他挑开方鸿飞的刀锋,笑道:“有话好说,方总管,你现在的举止才是失礼得很呢。”
“大胆奴才!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离宵见两人打了起来,抓起酒杯往方鸿飞膝间一扔,打中他穴道,这才逼得他跪倒在地,无法再和叶飘缠斗。
外面已有庄丁听见打斗声纷纷赶了进来,一来便看到身著女装的离宵,和不知为何跪在地上的方鸿飞。
“来人,把方鸿飞给我关到地牢去!”
方鸿飞听见离宵的声音,惨然一笑,丢了手中的刀,任人将自己扶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怒气满面的离宵,低声道:“属下该死,请侯爷息怒。”
“滚!”
离宵如今是兴致全无,扯了那身女装丢到一边,看著方鸿飞被押下去了,才愤愤坐回位子上。
“没想到他这麽忠心於你。”叶飘喟叹了一声,也跟著坐了下来,还剑入鞘。
离宵自斟自饮了几大杯酒,仍不解气,半晌才恨恨道:“他忠心个屁!他不过吃醋罢了!一二再再二三来坏我好事,本侯绝饶不了他!”
叶飘瞧著离宵那小气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吃醋?这说明侯爷你魅力过人,是好事啊。”
离宵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被阴翳遮盖的月亮,目露寒光。
“侯爷,叶飘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待您!您为何执迷不悟?!”
方鸿飞被绑在刑架上,衣衫已被除去,身上一条条血痕,皆是鞭打所致。
忽然唰的一声锐响,他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记,刹时,皮开肉绽。
离宵坐在油灯边,低头品著清茶,并没看方鸿飞一眼,只是缓缓吩咐道,“再抽重点。”
方鸿飞咬紧唇忍住了又一轮狂暴的鞭打,他痛得满面是汗,却不肯出声。
鞭打稍稍停歇,方鸿飞又提气对离宵道,“侯爷……我实在不忍看你受他侮辱戏弄……”
“停下来做什麽,继续打。”
离宵的声音里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他仍低著头品茶,连看也不看方鸿飞一眼。
呼啸的鞭响在狭小的刑室里锐利刺耳,旁边的人听了都觉得不寒而栗,唯有离宵面色平静,好像听戏似的那麽自在安逸。
“侯爷,我死不足惜,可您万金之躯怎能遭人如此羞辱?!”
方鸿飞挣扎著说个不停,这下终於是惹怒了离宵。
他放下茶盏,叫人先停了鞭打,自己踏著地上的还未干的血迹走到了方鸿飞面前。
“鸿飞啊,你只是本侯养的一条狗,本侯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来说东道西了!”
他说完话,抓起一旁擦拭刑具的布料就塞进了方鸿飞的嘴里,亲手接过鞭子,照准方鸿飞,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狠抽。
“我以前没罚过你,这是第一次,你给我好好记住!”
离宵阴郁著一张脸,翻腕扬鞭,泄愤似的地猛抽在方鸿飞身上,他看著那人明明痛得难以忍受了,却还是咬紧了塞在嘴里的布,一声不吭,而那双恍惚望著自己的眼里,又似有种种倾诉,或爱或怨,渐渐地,竟让他不敢正视。
“住手!”
叶飘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地牢门口时,吓了离宵一跳,他正举著的鞭子也滞在了半空,未再落下。
“你要打死他吗?!”
叶飘吃惊地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方鸿飞,上前夺了离宵的鞭子,狠狠扔在一边。
离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怒愤得有些过头,不知不觉竟把方鸿飞伤得这麽重。
不过他向来面子要紧,哪肯轻易认错,当即便道,“这蠢奴才咎由自取,我不过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狗屁!他忠心护你,你却如此责罚他!简直是黑白不分!”
叶飘倒是不顾忌离宵的面子,张嘴便厉声叱骂著这个不知轻重好歹的侯爷。等他把方鸿飞从刑架上解了下来,却发现对方已痛得昏死过去。
离宵被叶飘说得面色发白,连指尖都微微颤了起来。
他咬了咬唇,看著昏迷不醒的方鸿飞,忍气吞声地吩咐道,“来人,扶方总管回房调息,请大夫替他好好看看伤。”
不一会儿,刑房里的人就知趣地散了。只留下离宵和叶飘留在里面。
“哼,叶大侠,你真是爱管闲事,连我庄里的事也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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