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好好了?哪里就好好了?医生说了,还要观察呢!你不知道,你送来的时候,头上冒血呢!”
“我……”
方文卓还想说什么,突然就感觉到一阵恶心,忍不住的干呕了两声,文小花立刻尖叫了起来。方家几个姐妹,也连忙找医生的找医生,拿痰盂的拿痰盂,拍胸的捶背的,都哄了上来。方文卓的父亲方茂林也开了口:“别哭了,你看孩儿都被你吓成啥了,你哭丧了!”
就这么忙乱了好一阵子,方家这边才算稳定下来,而此时,王楠那边则有吴强和马云龙两个人陪着。当时他们两个也喝高了,相协扶着回到家,就一睡到天亮。
他们两个毕竟是学生,虽然是混日子的,但该上的学,还是要上的。被家人叫醒后,迷迷糊糊到了学校,前两堂课不过是补眠,第三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就听到有学生议论这件事。一开始两人还没有太在意,在后来听到发生的时间、地点都那么熟悉的时候,他们才觉得不对。等中午去找方文卓,就听别人说,老方家的儿子出了事,脑袋被人家敲了,这才觉得大事不好。
他们问明了是哪个医院,就去找方文卓。但方文卓当时还没有醒,方家人正在伤心难过,一见他俩,当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两人也不敢久留,知道方文卓没什么大事后,就匆匆的跑了出来,然后这才想到王楠。
比起方文卓那边的全家出动,王楠这边,只有胡当当一个。这倒不是说他妈不关心他,而是,他根本不敢让他妈知道,在要上手术室的时候,他还拉着胡当当的手,要他不要通知他家里。
“操,你就会给老子找麻烦!”
胡当当气的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王楠却只是恳求的看着他:“老板……”
“老你个头!他娘的我不是你老板,我是你孙子!老子自从遇到你就没发生过好事,三天两头跑医院不说,到现在还没有讨到个媳妇!老老老!老板当成我这样,也是天下少有的!”
“老板,我要是女的,指定嫁你……”
胡当当愣了一下,骂了一声操,不再说话了。王楠知道他是答应了,这才进了手术室。
只是答应了王楠,胡当当人也就耗在医院了。少开一天铺子也就算了,但一些杂事也没有办法处理,关键的是,他今天本还和人约好了中午见面呢!少见一个姑娘也就算了,要是得罪了介绍人……以后还有人给他保媒吗?
他这正为难着,吴强和马云龙来了,他们两个,胡当当是有印象的,当下就把王楠托付给了他们。其实王楠还没醒,让他们看着,也就是以防万一,其实是也没什么事的。
他对两人匆匆交代了一番,又给了他们二十块钱让他们中午吃饭就跑了,吴马两人愣了下,倒也痛快的接受了。他们对王楠一直有点隐隐的敌意,但此时见他右手包的就像粽子,左手也缠着绷带,也不免动容。
“听他们说,当时顾海是拿着刀往下扎的,这王楠的手好像都被洞穿了。”吴强开口。
“没那么夸张吧,要真这样,他那手不毁了吗?”马云龙翻了个白眼,“不过这小子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不松手,也真不简单,听说警察去的时候,他还和顾海僵持着呢。这次要没他,桌子还真悬!也不枉桌子过去那么对他啊!”
这话一出,顿时就令吴强想到了方文卓曾对他说过的那番话。隔了这么长时间,他本来已经差不多快忘了,但在这个时候,就有点要忍不住了,马云龙一向比他机灵,现在到了技校,算是接触了半个社会,更是得到了一番历练,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看出了点东西:“怎么,有什么事?”
吴强左右看了看,王楠住的,是一个八人间,不过此时只有四个铺子上有人,因为是中午,这些人大多都在休息,一个没休息的,也在看书。王楠的这张床靠着门,右边的,也没人住,他要压低了声音,倒不担心会有人听到。
“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你神秘的!”
“我给你说啊,这事,本来桌子只给我一个人说的,但今天这事吧,我觉得……真应该和你说说。”
马云龙心下不快,面上却笑了一下,然后道:“啧啧啧,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呢!行了,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我多稀罕啊!”
他要表现的很想听,吴强说不得会拿一下架,但他这么一说,吴强顿时就不服了起来:“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你要听了,也会佩服桌子的,其实这事啊,根本就是桌子安排的!”
马云龙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当下就有点发愣,吴强更是得意,仰着脸,就把方文卓当初给他说的那一套说了一遍,最后还自己总结道:“你看那些港片,做老大的,总有兄弟为他舍生忘死,桌子这也不比那些老大差呀!”
马云龙听的怔怔的,他不像吴强,只是单纯的觉得方文卓厉害。在这个基础上,他更有一种心寒的感觉。他想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服过谁,到了十八中后却被方文卓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是不是也是他计算的?他想王楠为了方文卓这么舍身忘死,在刀子扎进手里的时候,还按着顾海不松手,换成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这么做倒没什么,关键是,他给人家讲情义?人家给他讲利益?
马云龙毕竟才十六七岁,也许再过一二十年,他会觉得这没什么,但此时,他却只觉得身体发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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