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丰瑜没急着看上面的内容,而是将它和龙涎香一起捏在手心里,盯着柳春阴森森的冷冷一哼,“壮壮,教教他规矩。”
柳春吓得一哆嗦,看着雷丰瑜离去的背影吞了吞口水,“壮壮姑娘,我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豁出去。”张开指缝里夹着的一片龙涎香,捧到壮壮面前,“壮壮姑娘,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柳春。”壮壮感动得泪眼婆娑。
雷丰瑜倚在窗边,将布卷缓缓展开,薄如蝇翅的绢帛上,用清瘦劲挺的楷书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与君分别,踏上海程已近一个月,我的船已驶离天语海域,扬帆在广阔的太平洋上。不知道是因为湿润的海风,天与海壮阔的胸怀,还是因为每日里不懈的锻炼,又或是王莲江的灵丹妙药,我现在的感觉好了很多,脚已经不肿了,食量还非常的好,呵呵,说句肉麻点的话,这感觉宛如新生。
在茫茫海上,我的船并不是独行的旅人,有一群不同寻常的旅伴与我们结伴同行。他们是鲸鱼一家,鲸鱼丈夫和他四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女,一共七头,围绕我们的船一路前行。你能想象吗?那鲸丈夫的体型足有三十米长,整个浮上水面时好象是一座山,它每日带着他的妻儿们游弋在我们的船边耀武扬威,曾有一次它发飙差点将我的一条商船掀了个底朝天,还好它最后手下留了情。它最喜欢的把戏是用它巨大的尾鳍掀起海水,浇得站在船舷旁的我们满身湿透,抱头鼠窜,每当这个时候,它就显得十分得意。
这些鲸鱼跟着我们一直到了马来沿海,我们的船停靠在那里时,听当地的渔民讲,曾有过这种鲸鱼搁浅在岸边,他们从鲸鱼的肠胃里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有香味的硬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群庞然大物就是大名鼎鼎的抹香鲸。它体内的黑色硬块是它被鲔鱼的尖刺刮伤肠壁后自身分泌的保护物质,这种物质就是世上最美妙的香料——龙涎香。不过黑色的龙涎香毫无价值,它们要随着鲸鱼的粪便自然排泄到海中之后,经过海水上百年的冲刷,漂去杂质,剩下的这种白色的琥珀样的,才是真正的龙涎香,真正大海的瑰宝。
我的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一站将继续向西驶往印度,那是个跟中原一样历史悠久的国家。来,随我一起来,小小一块龙涎香,闻着它的芬芳,和我一起走过一段充满新奇,美妙无比的海上之旅吧。
雷丰瑜将这张绢帛和那块龙涎香一起按在怀里,滚倒在床上,周身上下便如喝多了果酒一般的,带着微醺、绵软的舒畅。
半晌,他将手摸向枕边上的那册《龙跃诗文信稿集录》手掌反复的摩挲着,突然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打开这本册子,将绢帛和册子上的字,逐字逐句的比对着,“真像,真是太像了。”龙跃当年曾首创了一种字体,这种字体清瘦劲挺、独具风骨,世人皆称之为龙行楷体,这种独具魅力的字体,至今仍被无数的文人墨客争相效仿之,但少有人能得其神髓,“难道堂兄弟之间相像到,连字体也能模仿到惟妙惟肖?又或者是……”雷丰瑜的手最后停在了那封龙跃临去时留下的花落春归的诗上,这信笺经过无数次抚摸已经残破得无法再放在怀里了,但依然被他当宝贝一样的时刻摆在枕边,“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不是登徒子,却只见过一次面就想将我弄上床;似乎是处处与我对着干,但却在重病垂危的时候,求我忘记苦痛;我想要优良战马,他表现的比我还急,不顾一切的赶着出海,好像生怕来不及为我做完。”雷丰瑜湿了眼眶,“我怎么早没想到,我为什么现在才发觉。”
“李大人来了。”壮壮进来通报,打断了雷丰瑜的忏悔、自责,他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收好,“李云锁,朕有一事要你立刻去办。”
“听凭陛下差遣。”李云锁看着坐在床沿,双眼微红的雷丰瑜,心中暗自揣测,在江南时玩儿的挺过瘾,回来后心情也很好,怎么这会儿又这般模样,用眼角的余光又扫了一下,同样红着眼眶的壮壮,心中更是狐疑。
“你亲自去滇南……无论如何要弄到这珠子参。”本来叫李云锁来就是为了给那嫖客大爷弄珠子参的,此时猜测出这嫖客大爷的身份,就更加的迫不及待。
“这?”李云锁掌管着天下的斥候,如今让他亲自去滇南弄参,那他这一摊由谁管?
“交给郭冉吧。”雷丰瑜有一些私人的产业,这个郭冉就是为他打理这些产业的负责人。
李云锁迟疑了一下,若在平时他会提出异议,但这一刻看着雷丰瑜的神情,却没敢说出口来。
雷丰瑜此时被自己的发现,搞得痛并快乐着,以至于他只想着派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去搞到珠子参,挽救心上人的命,但李云锁的这一离开,阻碍了正常的信息获得,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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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我弄了把刻刀,坐在甲板上刻木头,仁华在一旁给我帮忙。
“仁华,你不要给我拿着了,这要是刻伤了你的手,还不如刻在我的手上呢。”我这人手笨的很,刻刀实在是没有多少准头的。
仁华笑了笑,不与我争辩,却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哎,算了,还是等工匠把虎钳做好了,我再继续吧。”在刻刀又一次划过仁华秀美细嫩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后,我无奈的放下了刻刀。
“你又在瞎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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