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给我讲清楚!”
“不重要了!”
06
连带自傲自负的四大废物,经过所有人的一致同意,张一腾也果断地删除掉全部戏份。距离元旦的日子所剩无几,社员的热情也一天比一天锐减。
排练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嚷着要提前回去复习,有的说学习负担重最近经常随堂考,有的说很久没泡吧打游戏了,还有的说没时间耍朋友了。社长,我最近好忙啊!社长,年底的天气特冷我感冒了!社长,我妈最近给我报了新的培训班,我怕……
真他妈的讨厌。张一腾暗暗骂了句。
真他妈讨厌那种一天到晚在学校说自己忙、说自己事多。你他妈怎么不忙死、不累死,当初干几把毛报名,你丫给老子出社会忙去!!爱读书爱到死的就捧着那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滚到茅坑扒通宵去!!打游戏打到生理不适的就去医院申请个永久床位天天吊着盐水打到寿终正寝去!!这种没毅力又没能耐的傻逼们,就跟拉屎拉了一半说腿软,刷牙刷了一半说手酸的二百五一样,永远只想着坐享其成,遇到困难就只懂推三推四,一句没劲了就连同别人的付出也一脚踢开,害死了别人还嫌人家的坟挡住他的道。
这帮人光嚷嚷似乎还不够过瘾,有一个女生突然指着另一个女说,都怪xxx,能不能演好点,害我每个场景都要陪她反复排那么多遍,耽误宝贵的时间!接着互相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啊,来自重点中学的天之骄子!啊,好一群朝阳般的新一代!
又不知是谁说了句,本来高中搞社团就不可靠,真受不了!
“那就不要搞了!”张一腾抢过话。
所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仿佛呼吸停止般鸦雀无声。只见张一腾的眼睛灰霭而平静,是整个人可以塌下去的如释重负。他扬了扬手中翻过无数遍、残旧得有些折损的剧本稿子,轻轻地朝天一扔,大步流星地离开。
“你们解放了。i quit!”他撂下最后一句话。
忙?作为班长的他何尝不是要兼顾班级事务和多门功课,同时为了修改剧本台词、设计演员走位等甚至顾不得逃掉了多少堂“不记必挂”的解题课,包括自己最薄弱的化学课也落下。
累?多少次下课铃声一响,他就得立马在教学楼和在另一栋楼的团委办公室之间来回奔波,更记不清开过多少次社团会议探索发展规划,把所有人的意见一点点汇总梳理好。
怕?难道他就不怕要是真的累到上医院挂水,随时会被老师和家长责备自己不务正业、分散j-i,ng力?
原来,不是任何努力都会获得回报,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同一阵线,与你并指如刀杀出一条血路!
在得到几位干事的理解后,张一腾解散了朝阳戏剧社,生活又重回到“平淡”。社团从成立到结束,时间短暂到根本不值得校史用一行半字来记载,也无可避免地沦为一些人的笑柄。所幸张一腾的成绩依然强势,花费一番苦功后就顺利追上了之前荒废的进度,并和肥彬双双杀进年级红榜。
转眼到了高考,要是回想那一年考过多少张试卷、写过多少张答题卡、标记过多少重点范畴等诸如此类,现在大多早已经遗忘到好望角去了。只清楚记得所在的考场也是装着这种嘎吱、嘎吱转动的吊扇,临考前一刻他盯着头顶上方不停旋转的滚轴,猛地心生感慨。曾经的他也是这样不知疲倦地、日复一日地、贫乏可陈地,起过风,但终究电功率受限,散散热,成就不了气候。
毕业那天,张一腾是最后一个收拾行李离开宿舍。
翻开储物柜的底层,他无意中发现了当初戏剧社用来宣传招新的海报样稿。想起那时对肥彬说过,老子贴了就一辈子都不撕下来;想起自己心中高喊过“大干一场”;想起面试时人潮涌涌的一百多人;想起自己差点站上舞台和最后独自望着台下一排空座位的失落……想起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日后的自己是否也会认为所做的这些可笑至极呢?
他用衣袖擦掉海报上的灰尘,撅着嘴咬了咬唇角,又把它塞回储物柜内,随后神情倔强而漠然地拖着行李箱,独自走出宿舍……
07
“吸气~~”
“呼气~~”
“好~~收~~”
当蓝牙音箱的歌曲播放完毕后,盘腿而坐的三人放下随呼吸摆动的手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社长,我中途好像隐约听到你在叹气?”心柔担心张一腾没有找准冥想的方法。
“没什么,可能整个人放松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一些往事。”
“跟戏剧社有关的吗?”
“是的,恍然间想起自己以前高中组建的戏剧社,那时候也排过《胡桃夹子》,可惜最后并没有如愿公演。”
“原来这样。社长你这样说,让我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了!”
“等一等。”疯子打断他们,他还在对演出的事情感到疑惑。“我听说今晚会有神秘嘉宾的演出,到底是谁?”
这时剧务正好过来打断谈话,提醒他们倒数五分钟就开始正式演出了。张一腾和心柔互通下眼色,装作要做最后准备溜走了。其实,张一腾自认为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帮上忙了。设备组一再检查过所有布景和道具,化妆组忙着给演员修容,演员一边化妆一边背记台词,后勤组密锣紧鼓的同时还自信十足地跟他说不要紧张一切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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