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睡,淑珍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时候。
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太阳怕是得有九点多、十点来钟光景。
炕头连山的被褥早就被他叠进炕柜,屋子里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昨晚连夜收拾好的几千斤蘑菇也都被妥妥当当的安置在了院子里。
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弄了那四五十个的大片筐来,直径一米多的圆形浅筐在被砖头、木棍搪起来的架子上挨着个的摆好。
不大的小院儿里密密麻麻摆满了大片筐,仅仅是房门到院门中间留了一米多宽的走人地方。
经过了小半上午的晾晒,浮头那一层都已经缩水了不少。
那含水量较少,本就比较容易晾晒的木耳竟有了半干的架势。
看过被自家男人留在妆台上的字条才知道,采了一天蘑菇感觉收获巨大的他们一大早就带足了干粮、麻袋之类。把院子里那些个木耳蘑菇的都折腾进特意借来的片筐里之后,就抓紧时间往山上去了。
不过见淑珍睡得实在忒香,就没舍得叫她再跟着往山里折腾。
反正家里也都有人看家,那老些的蘑菇木耳的晾在外面得搁人看着,得时不时翻腾下啊!
许是怕她对于被落下这事儿有啥怨念,连山用他认识不多的汉字和实在称不上美观的字迹给淑珍留了比书信也短不多些的超长字条。语气中哄小孩似的,很说了一番看家的重要性。
逗得淑珍那叫一个忍俊不禁:她哪是在家呆不住,非要跟着上山凑热闹?
只是作为金手指般的存在,她要是不跟着一块儿出去,大家根本就别指望着有昨天那样的巨大收获好么!
喝着熬得稀烂,上面浮着弄弄一层米油的小米粥。就着她昨晚儿拌的蒜茄子和自家男人特意给她煮的俩鸡蛋。营养好吃又带着浓浓爱意的早……,呃,应该说是早午餐也就结束了。
收拾了碗筷之后,淑珍就按着连山的交代,把当院片筐里的蘑菇、木耳们挨个翻了翻身。
又看过了她的猎物——那一公三母的四只野鸡。
瞅着这四只蔫蔫的精神不大好,食槽里的苞米面拌水稗草被刨扯了一地。苞米面被叨了个七七八八,水稗草却没咋动弹的样子。
淑珍眉头就是一皱,想着这么地可不成。
这年月日子差点儿的人家苞米面儿都吃不上溜儿,更何况是拿来喂鸡呢?
再是指望着这几只野**生蛋、蛋生鸡的满足了家里的鸡蛋需求,也不能惯着它们这光吃粮食不吃草的性子不是!
不然她异能在手,喂养它们倒是半点儿力气不费。
但生产队上一年到头分的粮食那都是有数的,够不够三百六的年月,人能吃饱都是大幸,你倒是哪来的这些个粮食喂鸡呢?
无论是引发怀疑还是被批浪费,都不符合淑珍想要太太平平蛰伏到运动结束,等改革春风吹进来之后再强势崛起的想法。
还是,试试看昨儿跟二嫂唠扯过的蚯蚓养鸡法儿吧!
忍着微微的恶心感,拿着小巴锄(花锄)在园子里踅摸了个土质疏松,看着就像有蚯蚓出没的地界好一通挖,不大的功夫就收获了十几条还在蠕动的小小爬虫。
眼见着十几条蚯蚓扔进去后,刚才还蔫哒哒不乐意动弹的四只嗖地一下都起来拼命追逐抢吃。
淑珍就不禁一乐:看来这蚯蚓养鸡没毛病,养野鸡也是大大可行哒!
嗯,为了得着更多的硬通货——鸡蛋,她觉得很有必要把这蚯蚓养鸡的发放苏出来。
要是不费半点粮食地养他个几十只鸡,她就是打今儿起就再也不下地,谁又能说她是自由主义懒散贪闲来着?
啥,你说怕被割资本主义尾巴?
别逗了。
那都是极个别地区的极端现象好么?
反正她两辈子记忆中,就没有过啥菜秧子不能多栽,超过数目就得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强制拔掉。养鸡鸭鹅狗的不能超过数量,不然也得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割掉的事儿。
倒是上边经常就号召一拨儿多种菜、多养鸡鸭支援工人老大哥,给国家做贡献啥的。
只是不允许私人买卖,公家的收购站给的价格又极其低廉。
本就吃不饱的人们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再上那个当,宁可把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多种些个苞米、土豆、豌豆啥的。
毕竟多一分粮食,就少一分饥饿。
而鸡鸭什么的也都是不吃粮食不长大个,不吃粮食下蛋都不勤的玩意。
这年月人吃饱了还是挺费劲点事儿呢,哪有那个心思多养些个费粮食不说,收购价儿还不高,保不齐一场鸡瘟过来还得糟损点甚至全体撂倒的玩意?
要不是鸡蛋紧俏,上面又有养鸡任务啥的,估计自觉养鸡的人家都没有几个。
现在有了不用粮食养鸡的思路,不但能壮大下自家的鸡屁股银行。在明面上有个不错的收入,免得金手指在手还得各种艰苦朴素地活着。买件新衣服都得绞尽了脑汁想词儿,给钱和布票找个合理的来源啥的。
还能忽悠着全村人们大家一起来,大家伙儿的整体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就不会再有谁家做件儿新衣服就搞得满村轰动,炖两回肉就被众人侧目的事儿了不是?
最重要作为积极进步,为养鸡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她们两口子,必然是劳模、先进个人般的存在。
形象正面积极了,再有人想要找茬陷害的都不容易了。
而且来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下来之后,有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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