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这是干嘛?见鬼了吗?一晚上叫个不停。”
“你个笨蛋,你睁眼瞧瞧他是谁?”
阿绿睁大眼睛,仔细瞧上一瞧,抓着头发一头雾水:“少爷,他是谁啊?”
林旭一巴掌拍在阿绿头上,怒瞪道:“你连打你少爷之人的脸都不记得了!”
阿绿又瞧上几眼,嘿嘿笑道:“还真是。少爷您别见怪,刚才是因灯光昏暗,我没瞧清楚。”
林旭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余从云蹲下身,见对方面色惨白,昏迷不醒,拿着烛火往他周身一照,仔细端详,想看看是否哪里受伤。但见他小腹处一大片鲜红血迹,也不知是原本这么流这么多血还是因方才搬运造成。
“无时,他受伤了。”
林旭也看到了,虽还记恨这人打了自己,仍旧吩咐阿绿去屋里拿伤药。
余从云前段日子一直在医馆照顾琼犰秋,也算耳濡目染,对伤口处理绝对是在场人里最为熟练的。他刚要把此人衣襟拉开,却被琼犰秋拦住,抬头看他表示不解。琼犰秋对他摇摇头。
这时阿绿把伤药拿来,瓶瓶罐罐一大堆。林旭见余从云停下手上动作,自顾动起手来,他想余从云前不久救了一条人命,我林无时今也要尝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滋味。他一面解地上之人腰带,一面心想,当初你打我现下我救你,也不知你上辈子修了多少善,刚拉开衣襟,林旭又是一声惨叫。
“少爷,您又怎么了?”
林旭全身发抖,指着地上白衣胜雪的人,颤声道:“他他他……他是个女的!”
第8章 08不速之客下
余从云听林旭所言,下意识要上前察看,却被琼犰秋扯住,还捂住了双眼。这一举动,也让余从云清醒过来,男女有别,他怎么可以看女人胴体。这对这女子名声多不好。他拉开琼犰秋的手,道:“还是小秋想得周到,我倒是没事,女子失节可就不得了了。”但心下想,她流了这么多血,不先包扎恐怕有生命危险,思绪陷入两难。
琼犰秋见他眉头紧锁,便只他此刻所想。他也不管什么字迹不字迹,拿起笔刷刷写下字来。
“找秦大夫。”
林旭被阿绿扶起来,坐在一旁,见琼犰秋所写,恍然大悟:“我们外行人瞎着急也没用,赶紧找大夫来为好。”
余从云抬头说道:“我去找秦大夫来,路我最熟悉。”冲出去,找秦大夫去了。
琼犰秋又刷刷写字,“小刀、巾帕、绷带。”
“阿绿,快去拿东西去!”
阿绿慌忙应下,抱出一堆东西出来,把小刀递给林旭。
林旭瞪大眼睛:“给我干嘛,给他啊!”
琼犰秋接过小刀,深吸口气,在女子身侧蹲下,鲜血比之方才又多晕染开来。铁锈味窜入鼻中,让他一阵晕眩,忍住恶心感,把巾帕盖在伤口处,然后用小刀割开附近衣物。刀口锋利,他生怕割伤,用力小心,饶是如此,那女子似感到痛楚轻哼出声,吓得琼犰秋停下动作。
“怎么了?你行不行?”一直在旁边观看的林旭出声道。
琼犰秋见林旭额头冒汗,知他也是紧张万分,遂摇了摇头,继续手上动作。一盏茶过后,终于将衣布割将开来,小心挪开,露出鲜血直流的伤口。伤口约三寸长短,应是匕首所致,看不出深浅。琼犰秋见伤口依旧流血,便打开一药瓶,倾倒。白色粉末一触上伤口,原本昏迷不醒的女子忽然痛叫一声,苏醒过来。
那女子一睁开眼,头昏眼花,但还是看见周身有陌生之人。习武本性上身,立时展开架势,扬剑防备,动作牵扯到伤口,又惹得她一声痛哼。她把手捂住伤口,感到黏腻之感,便知伤口流血,遂而想起昏迷前之事。原来,她性子泼辣,当时心中又气愤难当,便与人交起手来,对方手段下流,撒了一把mí_yào,趁她视线迷糊之际,在小腹处捅了一刀。她身受重伤,拼命逃开,见河岸边有一小船,连忙跳将上去,把缆绳解开,撑着竹篙奋力划行,这才逃开一命。后来血流得多了,意识恍惚,便昏了过去。醒来,见身边有三人,自是大骇。
她见其中一人手拿匕首,以为要伤害自己,长剑一扫。琼犰秋三人连忙退开,林旭躲在琼犰秋身后,阿绿又躲在林旭身后。好在那女子流血过多,身无气力,方才那一扫顶多能稍带起尘土,伤害不到他人。那女子知自己身负重伤,若与面前三个男子拼搏,恐怕凶多吉少,于是把剑一横,横在身前,恶狠狠道:“别过来,要不然把你们全部杀死!”嗓音虽凶恶,但带有江南软语,甚为娇俏。若是平时,林旭定然一显fēng_liú本性,好好赞叹一番。但此刻,一来形势危急,而来此女子正是先前打他之人,兴致寥寥。
林旭见她身形晃悠,几乎撑立不住,从琼犰秋身后走出:“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是在救你。”
“别过来!看你贼头贼眼,定然与方才那奸人一伙!”
林旭虽然长得稍欠俊俏,但被人骂贼头贼眼还是头一遭,心中大怒。他还没开口,阿绿先跳了出来:“你说谁呢!我们少爷饱读诗书,文才卓越。百花楼的姑娘哪一个不说我们少爷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
“呸!那些□□说的话,也当真!”
“你!”林旭大怒,虽然她们沦落风尘,但他从来没看轻她们,反而觉得她们身处逆境依然能顽强活着,谈笑风生,心中大为佩服。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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