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算是占卜也不能尽信,再起一卦!
——大凶?!
陆灭明啥都不说了,收起了龟甲铜钱。这卦象都没准了,他还能怎么样?随机应变吧……
把写了陆红蔷八字的庚帖封好交给了媒婆,陆灭明还是心里没底,看着媒婆往外走,还是觉得不对。这时候就见陆六孤急急忙忙跑出来,跟媒婆撞了一下,一下子撞掉了庚帖。而后,陆六孤一边道歉一边弯腰捡起了庚帖给媒婆。看着媒婆接过,陆灭明心里“突”地一下,猛地站起来:“等等!”
媒婆和陆六孤都让他这一声吓了一跳,陆灭明赶紧快步出来:“我再看看那个八字。”
媒婆虽然不解,却也没多说,就把那洒金庚帖给了陆灭明。陆灭明看了陆六孤一眼,那小子好像一脸无辜,也不知道陆灭明看他是几个意思。
陆灭明心里嘀咕,若要在八字上动手脚,那么在他面前写了八字就是来松懈他的;然后等媒婆送八字去的时候,再借机掉包。那陆六孤肯定是和陆红蔷一伙的,故意撞这一下,把藏在自己袖子里面的另一份八字给媒婆。
他又不傻,他也看出来了,陆六孤对楼轩有不该有的意思。陆六孤很随他,尤其是心底的自私上面。如果他是把真心给了楼轩的,那绝对是不会看着陆红蔷嫁给楼轩的,他绝对不可能安心当楼轩的大舅子。
于是打开来一看,洒金庚帖上八个字——分明就是陆红蔷的生辰八字。
什么问题都没有?
把庚帖还给了媒婆,陆灭明摇着头想,大概自己真是老了,想得还真是太多啊。
当接收庚帖后,男方家人便会将庚帖置于神前或祖先案上请示吉凶,以肯定双方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之征象后,婚事已初步议定。此之为纳吉,又名“过文定”。
楼轩和陆红蔷的八字并无相克之处,这婚事自然也就定下来了。
霍湘震看楼辕听说了此事,竟露出一副大惑不解来,便问了他一句:
“怎么了?暮皓,有什么不妥吗?”
楼辕似乎在思考,而后依然是磨人的慢悠悠:
“没有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
霍湘震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大师兄还是退位让贤吧……已经听不懂小师弟说什么了。
两家的结亲也算快的,三日不到,就开始了纳征。
楼家把聘书和礼书送到了陆家,而后在大婚前一个月,就早早请了两个楼轩这边全福之人的姑婶,约同媒人,带备聘金、礼金及聘礼到了陆家。
楼家怎么也是家大业大的,聘礼自然一样不差。
礼饼一担,糯米皮莲蓉馅;海味也是一样不缺,上品的发菜、鲍鱼、蚝豉、元贝、冬菇、虾米、鱿鱼、海参、鱼翅和鱼肚,这些都是常规什物。
三牲鸡、猪肉,按习俗是要一片相连开二,意即“起(喜)双飞”;鲮鱼也是一双,意即腥(声)气;楼家私酿的美酒也是四大瓮,龙眼干、品枝干、合桃干、连壳花生这四京果更是找了京中最好的铺子买来。
暗喻守信不渝的婚约帖盒,不是只装了一张婚书的,内里衬了金银装饰;莲子、百合、青缕、扁柏,还有红豆绳、利是、聘金、饰金、龙凤烛和一幅对联,也可谓“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
这些不过是寻常物件,其中还有一双九彩琉璃挂珠钗,一对耀珠明月珰,一对白玉跳脱,都是给陆红蔷的首饰。聘礼讲究成双成对,唯有一只玉佩,不是成双的,孤零零放在锦盒里。
陆六孤见楼家的聘礼来了,让身边的小厮去叫陆红蔷来看看。聘礼摆在大堂之中,门外热热闹闹全是议论,称赞两家又结秦晋。
陆五音打开了礼单,扫了一眼,啧了一声:“这么多东西,我还真是懒得对礼单了。算了,反正少不了。”
陆六孤扫了一眼,看到了那枚玉佩,便移步过去,拿起了仔细端详。是羊脂白的玉料,雕着红豆。
他不由得狠狠握住了那玉佩。他认识这块玉。
陆灭明看到了,清咳了两声。陆六孤回过了神,若无其事放下了那羊脂白红豆玉。
也就是此时,陆红蔷来了。看到一屋子的聘礼,先就一愣:“呀?这么多东西?”
陆六孤向着她开玩笑:“来,快来看看你是多少钱卖给人家的!”
陆红蔷不屑地一个撇嘴:“你妹妹我就值这么点儿?”
陆六孤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楼家这是亏本生意!”
“二哥!”陆红蔷娇嗔跺脚,陆六孤就不逗她了,拿起来一支挂珠钗,试量着要给陆红蔷插上:
“来,看看楼家给你送来的发钗好不好看!”
陆红蔷跳了几步闪开:“去去去,就你那个破手,再把我头发碰乱了!”
正低头审阅礼单的陆五音突然就皱了眉:“爹,这个昆岗羊脂白红豆玉是一个,不是一双啊?”
陆灭明点头:“那就对了。”
陆五音这就不明白了,抬头看他爹:“啊?”
陆灭明不说话,看了看陆六孤。陆六孤便开口,神情中满是平常,似乎只有替妹妹开心:
“这玉佩是小时候我给楼轩的护身玉,这些年他就一直随身带着。这回送来,应该是楼太尉让他拿来做定亲信物的。”
陆五音这才明白:“哦,敢情是只有这一个。那这个可郑重了,红蔷,”说着向正看着那一对白玉跳脱的陆红蔷道,“红蔷,要不你聘礼里面加上你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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