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溪的菜色脸,俞放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笑了。
笑到最后,贺溪也跟着乐呵了,“有那么好笑吗。”
俞放也觉得自己有点犯傻,佯装正色,直腰理理衣服说:“你这么卖命的演出,该配合你演出的我用力表演。”
“简单点,俞放你说话的套路少一点。”贺溪赏他一个白眼。
“怎么办啊?”所有内裤,他都不会再穿了。
但是,腿缝间空荡荡的好淫.荡啊,贺溪不自然地拿被子掩盖,夹着腿害羞地看俞放。
“这么厚的被子盖着呢,怕什么。”俞放眼神邪恶地盯着被子说。
“出院呢?”
“有裤子呢。”
“……”
“你确定不漏风?”贺溪感觉五雷轰顶都在一瞬间劈到了他头顶。
“可以试试,或许不漏。”
“或许漏!”贺溪瞪他。
“好了,我一会出去给你买饭的时候,顺带着去给你买几条内裤。”俞放捡起地上的内裤,在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溜着他的内裤,360度向他展示一圈后,说:“之前你上厕所我就留意到,你的内裤正面图案是你的签名,你不介意用你的蛋顶着自己的名字,我表示理解。可是……”
俞放把内裤反面的人脸图案指给他看,“你每天菊花坐着自己的脸,压力不会有点大吗?”
“咦~”
贺溪嫌恶地涨红脸说:“那是前几天小周上街给我买的,一大包十条,上面都是印的我的脸和签名,让我自我欣赏来着,他都买了我能怎么办。”他又不好意思使唤他去换,再说了,男人三十一朵花,就该脸上配朵花,还非菊花不可呢。
“噢。”俞放点点头,“那感觉怎么样。”
“求放过。”贺溪说。
他感觉自从两人成为朋友后,俞放简直比他还不要脸地放飞自我,你还是不是高冷帝了!
晚饭时,俞放是拎着一袋饭和一包……内裤回来的。
虽然推门进来时,贺溪看着他左手拎的白袋子和右手拎的黑袋子,觉得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但还是像见到亲人似得,一把抢过内裤就要穿。
空落落了一下午,他感觉自己跟个变态,在无人的房间自己……玩蛋。
“还没洗,你就这么穿?”俞放诧异地问。
那他能怎么办,他别的内裤已经被一个素未谋面,却可以成为他心中一片阴影的怪阿姨染指了,而且老是光着下.身的感觉,可着实,微妙极了。
再说了,他总不能现在喊小周过来洗内裤吧,那他这老板当得可实在太重口了。小周那种话多事多有操不完心的人肯定要问他,那么多内裤为什么不穿,他要怎么回答,那种他的内裤已经被特制消毒液洗过的事打死他都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拿过来吧,我帮你洗一下,房间里有暖气片,我找个东西架着给你烤烤,睡觉前应该就可以穿了。”
“啊!”贺溪一脸震惊到茫然的表情,这绝不是受宠若惊的惊叹。
“怎么,还是你要继续穿一个内裤上沾着上千陌生人手印的内裤,那我建议你,还是穿垃圾桶里那条吧,至少还消过毒。”
“……”贺溪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的同时,内心饱受着煎熬的纠结。
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内裤酸辣的消毒液,或是挺身反抗光蛋的羞涩折磨,通过洗内裤把他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可怕。
最后,他一脸悲壮沉痛地递给他,“拿走吧,拿走吧。”
他闭眼递过去,弯着腰,右手托着下颔,漠视下面发生的悲剧,就像罗丹的《思想者》。
可是让他最难以想象的是俞放给他洗内裤的情景,一想到现在卫生间接水准备给他洗内裤的是俞放,他就心尖一颤。
啊,俞放,是俞放啊。
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俞放虽然很宠他,但是为了让他不养个好吃懒做的习惯,洗内裤这种事是一定要站在他旁边耳提面命盯着的,可是现在,俞放直接代劳了。
他现在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浮在云端,只觉不切实际,难以置信。
难道这年头朋友的福利比男朋友还好,那他还自我折磨伤心个鬼,他要等俞放出来就说:“俞放,你是个好人,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吧。”
卫生间里,认真打肥皂搓内裤像个贺家小媳妇儿的俞放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么体贴温柔的满分表现让他成了贺溪永远的朋友。
俞放洗了两条内裤,一个睡前贺溪穿,一个留着他换洗时穿。
为了尽快烘干,两人在病房里各种找东西试图搭建个小支架撑着内裤,好放在暖气片上烤。
“要不你直接放上去吧,”贺溪最后一遍翻看了下他网上买的乱七八糟东西,竟然找不出一个有用的。
俞放皱眉看暖气片,不满地拒绝:“不行,那上面就算擦过了也都是陈年累月积攒的污垢,你的贴身私密品怎么能这么敷衍。”
贺溪沉默看着他,没有说话,心一跳一跳的,按都按不住。
俞放,他还是这么温柔,好到他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他们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前提,竟然是二十天的朋友。
他要是说他一天都忍不了,俞放是不是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刻薄。
他眷恋他的温柔,但更怕他对着他时,冷下的脸。
最后,俞放抽出他的文件夹敞开立起放在暖气片上,内裤搭在上面,距离刚好倒也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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