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然儿?!然儿怎会是她的?
赫连澈侧头,躲避袭过来的呼呼作响的红绫,然后一抬手,握住红绫的一头,再抬眸时,眼神有片刻的僵滞。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盈盈秀目,水波流转,此刻正嗔怒着看向他;琼鼻菱唇点缀在绝美的脸庞上,隐约可见一丝熟悉的影子。会是谁呢?这女子为何看起来如此熟悉?
赫连澈打量沐晚轻的同时,沐晚轻也在端详他——眼前的男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举手投足间竟透着倾覆天地的霸气,俊美容颜上似乎写满了哀伤,衬得他更加憔悴。憔悴?沐晚轻摇摇头,低叹,这个年轻人早年伤到了肺腑没来得及治疗,如今留下了隐患,说他憔悴还是用了好词。难听点说,都有点骨瘦嶙峋了。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的玉树临风,相反,病态的气质更惹人垂怜……
沐晚轻忽然收回视线,低咳一声,自己在瞎想什么呀!他刚刚在轻薄然儿……对!沐晚轻绷着脸,再度怒喝:“你是什么人?在这里想做什么?”
“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赫连澈丝毫不敢大意,上次与亦然分离让他度日如年,他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学我说话……你认识我的然儿?还是说,你就是那个害他的人?知道然儿没死又想狠下杀手吗?”沐晚轻手腕一动,红绫从赫连澈手中挣脱出来,再次袭向赫连澈的脖颈。
赫连澈连连躲闪,脚步微微有点虚浮,他沉着脸,反问:“你的然儿?然儿何时是你的了?”
“然儿本来就是我的,自始至终,一直都是!”沐晚轻天经地义地回答,娇躯灵活穿梭,很快到了亦然近前,俯身,想要抱起他。
赫连澈哪里肯依?他也掠过去,阻挡沐晚轻的动作,白亦然被他揽到了怀中。
“放下然儿!”沐晚轻急切吼道,但儿子在那个陌生人怀中,她不敢擅自下手,只能迂回而战。
赫连澈紧紧搂着白亦然,自己的后心暴露出去也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紧的,搂着怀中的少年,生死无惧!
在他闭眼任命般承受那席卷而来如何都躲避不开的一击时,预期的疼痛并未出现。沐晚轻收了红绫,负手而立,若有所思地盯着赫连澈。
——他不顾生死,只是护着然儿,应该不是坏人。看他那副样子,该不会是……
“你是……”沐晚轻还没开口,赫连澈怀中紧搂的少年咳嗽出声,然后,掀开了长长的睫毛,懵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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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睡觉睡得很不安稳,都已经入秋了居然还有蚊子。我烦躁地翻身,不想让那蚊子叮我。后来听到娘亲的声音,便安心地沉睡下去。反正有娘亲在,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好好养伤即可。
但是,后来仍然很吵,很熟悉的味道蔓延,我吸吸鼻子,那股异香顿时沁入灵魂深处。
是赫连澈吗?他来找我了?一时间欣喜若狂,我很想睁开眼睛搂着他大叫师兄,但转念一想,一定是我在做梦,他怎么会来找我……他是想夺我的雪龙珠而已……
不,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心里矛盾万分,以前还在想一定要找他要一个真相,如今他真的在这里,我反倒没有询问的勇气了,只能笨拙地装睡。
听到他如此紧张地跟娘亲对峙,我应该感到幸福的,不是吗?可为何却依旧充满了苦涩,他是不是在做戏?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假象?
娘亲那暴烈脾气很没准,我又怕赫连澈不敌,被娘亲重伤,思虑良久,最终决定不再装睡。更何况,埋头在赫连澈胸前,我听到他的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带了丝紊乱。是啊,他还是病人呢,他肺腑的血瘀还未根除……
我咳嗽两声,顺势睁眼,看向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他变得好瘦,双眼带了血丝,周围还有一圈淡青色。他没有睡好么?是为了我吗?
“亦然!”赫连澈惊喜出声,那种失而复得的表情让我微微有些恍惚。
“亦然?”赫连澈见我不说话,再度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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