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雪姨让我多劝劝他,但他说什么都不肯。可能是舍不得这边的朋友吧。”沈亦说着,仰头看着天空,长吸了一口气。秋日,清新的空气钻进他肺里。
“会不会是在这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肯过去啊。”徐蒿一脸很懂地笑了笑,“他不是才十七岁嘛,正是谈恋爱的年纪啊。”
沈亦认真想了想:“说不定还真是。我回去得好好问问他。”
骑着自行车回家的路上,他看到路边一个老奶奶守着一个水果摊位,上面的苹果红通通的晶莹透亮,就下车买了几个。
用塑料袋简单装好,系在车把上,他悠哉游哉地一路骑回去。
斜阳暖照,轻风拂面,舒适宜人。
骑到小区楼下的自行车棚前时,他看到秦阳在车棚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便喊了一句:“秦阳,放学啦?”
秦阳下意识收起左手,攥成拳头背在身后,看着他没说话。
他把车停好,拎起苹果:“你今天回得比我早啊。”
秦阳没应,走到他左侧,默默地和他一起走到电梯前。沈亦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所以没及早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电梯到达五楼后,沈亦伸手拿钥匙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
“秦阳,你带钥匙了吗,开一下门。”他很肯定秦阳不会忘带,毕竟这是个做事一板一眼无比认真谨慎的小鬼。
然而秦阳抿了抿唇,顿了顿,才把左手伸进裤袋里,钥匙在他手中哗啦作响。开门的时候他尽量以身体挡住沈亦的视线,然而沈亦还是看到了他有些不同寻常的变化:校服衬衫有些皱,还沾了一些灰。像现在还有些闷热的天气里,他把原本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手肘部位似乎蹭破了,衣袖上有几滴暗红的痕迹。
“啪嗒”一声门开了,他正要进屋,沈亦一言不发从后方突然拉住他的左手,他下意识皱紧了眉。
沈亦拉起他的左衣袖,只见左手肘以下都擦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掌心擦损得最严重,几乎整个手掌都磨破了。
“怎么受的伤?”
秦阳见瞒不过了,只好老实交待:“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你怎么刚刚不说?我带你去医院。”沈亦目光难得犀利起来。
他底气不足:“又不是多严重的伤,没必要……我自己随便处理一下就行。”
“有没必要是你可以判定的吗?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沈亦嗓门也大起来,看起来确实是紧张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想截肢啊!”
“又没那么夸张。”他小声嘀咕,把手从沈亦手中抽出来,“我会好好处理伤口的。”
“死小鬼。”沈亦反手又抓住他的左手,不由分说把他往外拉,“跟我去医院。”
“都说了没那么严重!”秦阳极力抵抗,拉着门框就是不撒手,“你帮我处理不就好了。”
“我——”沈亦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有些心虚,“万一我处理得不好……”
秦阳见他已经动摇了,便道:“都是小伤,消一下毒涂点红药水就好了。这你总做得来吧?”
沈亦咽了咽口水,松开了他的手:“那我试试。”
秦阳的伤也就看着有点吓人,但其实都是皮外伤。确实如他所言,消个毒涂点药就没事了。
沈亦把他拉到浴室,在水龙头下帮他清洗手上的伤口,因为担心伤口还黏有沙子,他几乎是把秦阳的手放到自己眼皮底下一寸一寸地检查,确认都把沙子洗干净了才敢进入下一道程序。
他把家用医药箱拿出来,让秦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然后拎出了一瓶酒精。
“我可提前告诉你,这玩意儿很疼的,呆会儿你要是受不了了哭出来,我绝对不笑你。”
“我才不哭。”
话虽这么说了,然而当沈亦小心地用棉签蘸满酒精往伤口上涂时,他还是疼得把头埋进了沙发上的一堆抱枕里。
“乖乖,很快就好了啊。”沈亦尽量加快自己手上的动作,免得他的受刑时间延长。
终于消毒完毕也涂好了药膏,秦阳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得沈亦忍不住想笑。
“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不准这么说!”秦阳说着,用完好的右手抓起一个抱枕向他扔了过去。
沈亦歪着脑袋躲开,还是笑:“别这么大脾气啊,小心别碰到伤口。”
虽然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但沈亦还是担心:“今天就先暂时这样,明天我还是带你去附近的门诊看一下吧,万一有什么差池……”
伤口的主人却显得很不以为意:“到时候再说。我饿了。”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沈亦只好叹气:“行,我做饭去了。”
两人一齐从沙发上站起来,就那么一瞬间,沈亦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秦阳:“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不等他回应,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以前我还能看到你头顶的,现在你都长这么高了,我要抬头才能看到你了。”
秦阳不高兴地拂开他的手:“是你自己长得矮。”
“行行行,我矮。”沈亦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走开,“唉,弟弟长大了啊,不喜欢哥哥了。”
听到这话,秦阳眼眸再一暗:“沈亦,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当弟弟看。”
“可你就是我弟啊。”不明就里的沈亦回头看着他,发现他表情严肃得很。笑容又更苦涩了一分,“行,既然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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