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随白?”凌藏情问笑容灿烂得瘆人的下属。
“刚巧在门口遇到陆先生,就想着蹭口水喝一下的。”随白正直的眼神让人不禁想相信他,除了门口站着的这位,刚威胁过他离随白远点的凌藏情。
凌藏情不动声色坐到随白身边:“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说我听听。”
“陆先生问了关于唐平的事情,我就想着,都是自己人,我就越俎代庖替您解释一下吧。”随白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你解释了什么?”凌藏情眼神中毫无波动语气冷淡地问。
“就是……”随白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凌藏情的不善,忙陪笑,“也没说什么,要不,您和陆先生说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多谢陆先生的招待。”说完赶忙起身往外走,凌藏情和陆玖没一个起身客气送他的。
随白一消失包厢里顿时气氛压抑起来,凌藏情小心试探:“小九?”
“干嘛!”陆玖恶声恶气地吼了声。
凌藏情吓得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
“他说唐平是你的人?”沉默了几分钟,陆玖忽然张口问。
“哎!是的!”凌藏情大力点头,“事情你也听说了?竟然传到陆叔那边了?”
“这点事情他还不稀罕管。”陆玖白了凌藏情一眼说,“有人跟我提了句,你知道是谁干的?”
“嗯,知道,凌存志捏了笔假账,估计没几天就查清楚,不过唐平这位置估计坐不下去了,账目查清了就安排他辞职。”
“然后去你那个地方做事?”陆玖嫌弃道。
凌藏情垮了张脸问:“我那边哪里不好了呀,你这么嫌弃。”
“风水不好。”陆玖说这话的表情太过严肃,凌藏情愣是被他唬住了,隔了好几秒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两人安安静静喝了点茶水,陆玖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拿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那个流常,你还留着呢?”
凌藏情一口清水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差点没呛到,他小心翼翼问:“有什么指示?”
陆玖放下水杯,盯着凌藏情看了好久,看得凌藏情直发毛,这才说话:“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凌藏情长松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陆玖推开杯子,站了起来:“既然唐平没事,我就回去了。”
“唉?”凌藏情没想到陆玖就这么要走,忙跟着站起来,“这就走啊,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
“那你一个人慢慢坐着。”
“你这风风火火的,干嘛呢,好不容易见一面,陪哥哥去吃顿饭呗。”
“没时间。”
“你忙什么呢?”
“工作。”陆玖拉开门,“你不也要上班吗?”
“我那工作,高兴干就干,不高兴干,下面有的是人赶着想替我做呢。”凌藏情笑着说。
“那你让出去给别人做啊。”陆玖回头定定看着凌藏情看,眼神中毫无玩笑的意思,凌藏情嬉笑的脸也一点点僵硬起来,过了许久他才用力扯了下嘴角,露出笑容说:“我也没说不高兴。”
陆玖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凌藏情苦笑着盯着门板,隔了一小会儿门被人推开,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
“我真不是故意的。”上来就先澄清,随白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没想到这都能遇上,孽缘啊。”
“遇上你不知道躲开点?”凌藏情冷着脸问。
“我这都快撞怀里了,再躲开这就过分了吧,万一再被陆先生冠上个大不敬的帽子,我这前程不就到头了?”随白笑着说,看不出任何诚意的笑容。
“我现在就能让你到头你信不信?”凌藏情露出微笑。
随白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苦着张脸:“不带您这样的。”
凌藏情似笑非笑弯着嘴角:“你可以试试呢?”
随白收起笑意:“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看见随白服软,凌藏情恢复笑容:“你别怪我太不近人情,他父亲陆明清,还是敬而远之的好,那人疯起来不是我能保得下来你的。”
随白跟着笑起来:“这倒真看不出来,陆省长是这样风格的人。”
凌藏情不置可否。
“说起来,我记得您有个舅舅和陆省长是旧相识?”
“是,两人同一年入的伍,怎么了?”
“我就随口问问。”随白笑着解释,“说起来,现在两位哪一位风头更劲一点?”
“怎么,打算改从政了,想找个大腿抱一下?你年纪太大了,来不及了。”
“不不,我就想看看,您最多能折腾到哪个份上还能平安无事,我好安排后路。”
凌藏情笑了笑:“那就别想了,这两位,我们一个也靠不上,不然我能落得个十一年有期?”
“您不也四年刚过没几天就出来了?”随白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句玩笑话。
凌藏情轻笑,也当成了句玩笑话听,想想还是解释了一下:“这多亏了陆玖替我周旋。”
“那也就是还是有得依靠的,至少陆省长这边有得依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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