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怀中面容憔悴的若熙,那凌乱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屑,想到刚才看到他身上密布的伤痕,宁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马棚里弥漫的杀气一时让人喘不过气。
另外几个看守见状都吓得在一旁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口中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见到宁王大怒,原本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也都跪了一地。
“本王要你们好生伺候他沐浴更衣!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
“王爷恕罪,小的不知王爷的意思是……”为首的随从回了话。毕竟王爷的命令是他下达的。
“恕罪!?要是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随后看都没看那几个马棚守卫一眼,便咆哮了一句:“把那几个贱奴给我拉出去杖毙!!”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人哭天喊地的求饶,便抱着若熙风风火火冲出了马棚。
救出了若熙,宁王立刻叫来了正在处理公文的知府,吩咐了这府衙里最好的丫鬟来伺候,给若熙准备上等的药浴。知府大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王爷,在一旁尽力配合着,待一切准备就绪,自己知趣的退下了。
宁王亲自将若熙放进了烟雾缭绕的浴盆中,自己坐在了一旁。丫鬟正在给昏迷的若熙清理着伤口,擦拭着身体。
不久,若熙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周围后,若熙推开了身上丫鬟的手,轻蔑的望着坐在一旁的王爷,无力的说道,
“王爷这又是何苦?想要羞辱在下,又何必再来相救?”
“本王并没有派人羞辱你。”
“……”若熙闭上了眼睛。他真的是很累了。被绑在马棚的柱子上那么久,四肢早已酸痛不堪,再加上方才一通折腾,浑身都是撕裂的感觉,现在不管如何,这药浴确实缓解了一些身上的疼痛。
“不管你相不相信,本王是觉不会暗中让人做这种下三滥的事的。”
是啊,不会暗中,那就是明着来。若熙嘴角轻蔑的一撇,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过些时候就是正午了。”
“……”
“呆会恐怕又要委屈你了……”宁王的语气有些一反常态。停顿了一会,他又继续说道,“但是本王希望你明白,本王的一切良苦用心都是为了你,为了尹家。”
若熙依然闭着眼睛。
他并不知道宁王与尹家有什么渊源,更不知道宁王一再想要铲除无双岛是为了替自己,替尹家报仇。虽然宁王的话听起来古怪,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深究了。
昏昏沉沉,又倒在浴盆的一边,昏睡了过去。
……
若熙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是正午时分,他之所以知道辰时,是因为此刻,他被暴晒于烈日之下。
为他而设的刑台已经搭好,就位于苏州知府的府衙前庭。
而他自己此刻早已被横臂绑在了十字刑架上,立于刑台正中。
烈日当头,像是要将大地烤化一样。
高高的刑台上,只有他,和身边两个穿着鲜红衣衫的行刑人。
此时,一个行刑人正拿着公文在宣读。内容大概就是给若熙冠以刺客之名,今日正午就地正法,处死的方法,是凌迟处死。
听着公文中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若熙毫无愠色,平静的望着台下。毕竟被当作“刺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像自己一直都跟这个名号很有缘分。想到这里,竟觉得有点讽刺。
刑台的下面,居然来了不少的百姓来观刑。原来是有人放出话来,说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宁王爷下江南微服私巡,结果不料途中遇刺,但是知府大人英明,生擒了刺客,今日正午就要在这里行刑正法,以警世人。
大家都聚过来观刑,首先是因为大家都想看看这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其次嘛,就是因为这些年来苏州实在是很太平,由于苏知府执法严谨,已经很久没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了,太久没有出现这种猛料,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刺客将会是个什么下场。
除了前来观刑的百姓,整个苏州知府自然是被精锐高手层层围住,部下了天罗地网。
知府上上下下早就被通达了命令,说今日行刑,刺客的同伙会来劫囚,所以苏州知府的一般高手汇集了宁王带来的精锐,各路人马全数出洞,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此刻,刑台四周的房顶上布满了弓箭手,地上的守卫也是刀枪棍棒重重戒备,内围、外围层层部署。
若熙知道,大家如此重视这一刻,都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而那个人,却是那个他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的人。
自投罗网
看到刑场四周的层层部署,若熙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救人并且全身而退,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都是难操胜券。更何况,在这苏州知府劫走刺杀王爷的囚犯,就等于是公然和朝廷做对,那么无双岛的一切,很可能就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场戏,他都不希望那个人出现。
此时,他竟然有点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快点到正午。即便是他们将要行刑处死自己,他也不希望再多等一刻,看到那个人前来自投罗网。
公文已经宣读完毕,眼看时辰将近,两位行刑人开始活动起筋骨,准备一会行刑。
毕竟要在犯人身上刮一千刀,这道“凌迟处死”执行起来,还是很耗费体力的。
若熙抬起头,向尽量远的地方看去。很好,没有任何动静。
深吸了一口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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