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不禁一时语塞,他大概从来潇潇洒洒,万事都了无牵挂,随性而为,不知道什么叫作刻不容缓,什么叫作头等大事,所以才能养成这种落拓潇洒的气质。
可是我现在看他心急难耐,心想大丈夫为求功名,这么好的机会大约不心急也很难,只听他忍着气又道:「那现今该如何是好?」
我大张了眼睛,理所当然地道:「太子哥哥又不在此处,我们又杀了人,自然是早一点逃之夭夭啊!」
胡不归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正解,我们都各自回去早些安歇吧!」
他说完就从窗口掠出去,我却冷不防在他背后道:「明日你来不来找我?」
胡不归不答,却听我后半句道:「我要是探到点什么消息,需要你帮我想想……」
他的脚步不由一顿,笑道:「那明儿再见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掠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微微低了一下头,脚一踢,胡公公的尸体便飞到了床上。
翻出了一件普通的太监衣服,我将它套在自己的身上,戴上帽子低头推门出去。胡公公那层楼显得比较冷清,显然是他看中了那小婢女,有心欺凌,故意将人遣开,方便他下手。
船舱的下面两层,侍卫便明显多了许多,我顺手从偏厅里拿了一盘水果端着朝前走去。沿路侍卫见是送水果的太监,倒也没有拦着我。
船舱越往下越是重重把守,尤其是船尾处,可以说是重兵压阵。我皱了一下眉头,犹豫片刻,便大胆往前走去。
「站住!」守卫喝道:「谁让你来的!」
「胡公公吩咐小的给里头的人送点吃的。」
守卫犹疑了一下,道:「但是……」
我傲慢地道:「我们家公公说了,一切都是上头的意思!」
皇室的守卫深谙做官之道,即使一个小守卫也知道这句话表达了什么意思,随即陪笑道:「公公勿恼,小的这就放您过去!」
我不去理会他,趾高气昂地端着盘子走进了里屋。屋内一灯如豆,光线并不如何畅亮,但是灯下却有一桌食宴,我的面色一变,只听有人笑道:「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寄微。」
从角落的暗处走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此人一副世子的打扮,黑色的锦衣,挽起的袖子露出里面明皇色的锦缎。
这个人的身材很高,身形也很削瘦,说不上如何俊美。但鹰眼钩眉,颇有一种城府之感,另有一种稳重老成的男子魅力。
我心里一跳,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当朝权臣国舅爷的亲孙子庄仲庭。我也不忸怩,一惊过后,转脸笑道:「原来是表哥,难道舅公也来了?」
庄仲庭也不去答我的话,只是将手一伸,慢条斯理地道:「坐吧,我知道你饿了!」
我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入席。庄仲庭却绕了半张桌子坐到了我的身边,替我倒了半杯酒,道:「尝尝这长白楼的水晶肘子、姜女楼的芙蓉鸡,都是我令人快马从都城买来。这清蒸覆子鱼跟芦荟双翅,倒是现做的,不过这鱼料却是顶新鲜的,是我令人从南边用四匹汗血宝马替换,将它们裹着冰块送来的。」
我一块接着一块吃着,他说得快,我吃得也快。庄仲庭不停地给我倒酒,来去之间,那只手总是微微蹭过我的手背,每一次于我的手背上划过,他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缩。
我喝到第三杯酒,桌面上的菜已经扫过一半。将酒杯一放,我笑道:「表哥的酒菜真不错,不过我怕回去晚了元宝会担心。所以……」
庄仲庭却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我,道:「真没想到,一个王子穿着太监服……如此富有魅力……微微,你真迷人!」
我皱了一下眉头,笑道:「若是表哥不愿称我一声表弟,那么叫我晋王爷也没什么不妥。」
庄仲庭眨了一眼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微微?」
我微微一笑,道:「确实有点恶心!」
我们说话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动手。只不过我的目的是想要离开,而庄仲庭却是留人。一招一架之间,庄仲庭已经扣住了我的手腕。
庄仲庭抚着我的手腕,声音嘶哑地道:「寄微,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船上的是我?」
我挣扎了一下,却没甩脱像把铁钳一样的手,不由皱眉道:「放手!」
庄仲庭微笑道:「并不是只有十四王爷才爱送人大珍珠,有的时候我也会送上一、两包。尤其……」他贴着我的耳朵,声音里的嘶嘶声在我听来不亚于是一条响尾蛇在摆尾,他道:「尤其是可以让你上当的时候!」
「原来你是故意让胡公公涉险!」我恍然。
庄仲庭道:「一个不心净的阉奴,我看他不爽快已经很久了。我知道十九王爷也不喜欢此人,对吗?杀了他,我的寄微心里有没有很爽快的感觉!」
我笑道:「确实心情不错,不过你要我很爽快那倒还不够……」
庄仲庭看着我的衣领,那双眼睛彷佛已经看穿了那件衣衫,看到了我下面的肌肤,让我无端端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淡淡地笑道:「那我可以试试用别的办法让你心情舒爽!寄微,这里是扬州,不是都城,我们都不用有太多顾忌。」
我哈哈一笑道:「我怕你不知道怎么让我爽快。」
「哦,那我的寄微要怎么样才会爽快?」
「不如谈谈太子吧!」
庄仲庭冷冷一笑,道:「没想到你对你二哥,倒是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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