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窝蜂地进去了,然后顾卿之被拦了。
有人在吉祥戏班班主耳边嘀咕了几句,于是吉祥班主就态度和蔼地过来“慰问”顾卿之了,声音之大任凭谁都能听见:“哎呦喂,这不是龙凤戏班的小安子么?你师父楚淮不是正在边新戏,你怎么得空过来?难不成是你们班主特意让你来捧场的?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小安子快进来快进来……”
顾卿之只觉得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验票的凑上去禀报说:“班主,这人没戏票。”
这话声音也不小,这回连原本在往里走的人都停下来看向顾卿之。顾卿之想捂脸,这回面子里子都别想了。他就不该脑子一抽,想趁着人多混进去,也怪班主抠门一毛钱不给动动嘴皮子就让自己来看戏。也是自己财迷了一把,愣是不舍得自己出。
班主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说:“说什么呢。冲着龙凤戏班班主这么捧场,特意让弟子来看戏,收什么票,直接进去,给安排个前面的位置。再说了,不说我与他们班主的交情,就是看在楚淮的面子上,这戏票钱我出了。”
“好。”
人群里起哄喝彩。
顾卿之挺了挺腰背,处之泰然,跟着守门验票之人进去。一派自然地坐到了前排靠中间位置上,还有好茶和瓜果以及各种小零食伺候着,不要太惬意。就是周遭看过来的眼光多了点,这一点都没啥,毕竟省了一块银元呢。
吉祥戏班确实出的新戏,不过不是什么关于华夏军人的,是有点类似霸王别姬的悲情故事,加上吉祥戏班台柱子方懔那身段,那模样,那唱腔,简直了。即便是熏陶在2075年这种时代下的顾卿之,也是不明觉厉,看得认真。反正比他选修课上那个老教授唱的好的不知一点,前者是活在戏里的,后者是想活在戏里的,到底是不同啊。
一幕落下。
“好。”顾卿之站起来拼命鼓掌,满脸激动。
吉祥戏班的还以为顾卿之是来闹场的,班主在门口叫他丢那么大脸,更是派了不少人在戏院里盯着,谁知道这还是个正正的戏迷,瞧他一直探身往后台看方懔的背影。吉祥戏班班主心里喜滋滋的,就是觉得自家戏班比龙凤戏班高了那么一只一头。
顾卿之浑然不觉,拍得手痛才坐下,等着下一幕。眼睛一刻不挪开戏台,手伸出去摸身边桌案上的茶,然后摸到了一只手,他猛地缩手,偏头去看正见着被摸了手的男人怒目瞪人。他讪讪地陪着笑,探手去拿茶壶。
那男人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开顾卿之的手,奚落说:“哟,龙凤戏班如今这般败落,自家弟子混进别的戏班看戏不说,还混吃混喝的,龙凤戏班竟是连壶茶水都舍不得给弟子喝。”
顾卿之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用一种你哪位的目光逡巡了一下,然后大度表示不计较,干脆不喝茶,继续等着看戏。
那男人却是不肯了,直接掀翻了桌子,大有不爽打一场的意思:“你什么意思?敢用那眼神看老子,老子干不死你!”
顾卿之一下子被瓜果零食、茶壶、茶杯砸了一身,茶水直接全倒他身上了,狼狈得很,他慢动作转头过去,心火烧得旺盛,面上平静轻蔑:“先生,忘吃药了。”
于是显而易见,两人动上拳脚。乒乒乓乓、听听框框……混杂几声哎呀,再;来几声放肆,这戏台之下简直比戏台上还热闹。
果然是闹场的。
吉祥戏班刚松懈了点,就被这边顾卿之的动静给惊动了,迅速出动打手二话不说就将人从“打砸抢”的队伍中捞出来,然后拖到后门一顿揍。
顾卿之抱头鼠窜,光顾着哼哼哀嚎了,完整的句子只出现:“我……”
然后又被暴揍打断。
从头到尾,他竟来不及说一句整话,就被揍掉了半条命。吉祥戏班的干脆关门落锁,将人丢在外头。
等顾卿之哼哼顺了,好不容易缓过疼来,骤然眼前一阵黑,好嘛,被套麻袋了。而且干脆利索,被人直接一棍子敲晕,丢上早在巷子口停好的马车。马车迅速离开,动作快的冲撞了不少人,骂骂咧咧的不少,竟是没人能想到这马车出现的奇怪。至于先头听见的巷子里动静,笑话,这可是吉祥戏班后门,那些个不好好学戏的,被揍一顿实在太正常不过,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于是,顾卿之被掳走,消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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