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条子,今儿却一反常态地把攻击的重心放在了拳法上。
韩今宵闪过他的一记勾拳,吴越就势扑杀,与他肩膊相撞,心脏和心脏的位置沉沉贴闷在一起!那沉重的撞击,似乎直直地呛进了肺腑深处……
贴身摔!
韩今宵突然拉开距离往后一退,刀尖般的目光刺向吴越的挺拔深刻的脸,这小崽子的面色是不种不正常的苍白,额头上布着细密的汗珠,不是热身后出的那种淋漓大汗,反倒像是冷汗,嘴唇竟几乎看不出颜色,只有一缕极艳丽的红,那是上牙死死咬着下唇,咬出的鲜血……
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韩今宵的视线落在了吴越的腿上。
如果真得如他所料——
韩今宵佯作滞后,故意给吴越留下可以起腿的空间和时间,然而吴越并没有借此良机出腿进攻,而是一个狠辣的直拳迎头击向韩今宵面门!
操了!
……这条子!
此时韩今宵心下了然如雪,他迂回闪身,不发一言,只脚跟碾地,内收,紧接着上身微倾,一个迅疾有力的侧弹腿,鞭子般狠狠抽在吴越长牛仔裤包裹着的小腿肚上!
吴越应声倒地!
“……”韩今宵收敛姿势,兀自站了,然后慢慢朝吴越走过去。
对方却竟还要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操了,刚才不算!刚才老子头有些泛晕!”
“吴警官,您脑袋瓤子是啥馅儿的?”韩今宵有些光火,眼睛盯着吴越的脸,“腿上有伤还来找人碴架,怎么着,就您勇,就您凶,就您条子强悍,咱们顽主都是孙子,得欺负老弱病残还怎么着?”
“……”吴越自知被看穿,嘴还不愿饶人,不服气得骂道,“谁忒么老弱病残了,带伤怎么了?我家老爷子打老美的时候肠子流出来了,塞进去绷带一裹照样上去!”
韩今宵听他这话,不知为何,漆黑明亮的眼底微微有意外的光晕闪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开口:“您这是跟谁在较哪门子劲呢,还打老美,敢情您是把我当洋鬼子处理了。那您可得看清楚,你爷爷我就一纯粹国货,跟您呢,没那么大国家矛盾,您没必要拖着肠子和我斗法,不值价!”
“少跟老子胡咧咧!”吴越不甘地说,“谁他妈是谁爷爷啊?”
“嘴还挺硬。”韩今宵目光下移几寸,落在吴越的小腿肚子上。
牛仔裤裹着,看不出伤势啥样,但人家这边腿肚子比另一边肿起老高一块儿了,估计伤的不轻。
刚才怎么就没发现,操了,这小子还真硬劲,这种痛可不是随便说扛扛就能扛下来的。
“得勒,算您英雄,起来吧。”韩今宵蹲下来,手伸给吴越,“英雄,您这腿脚……工伤啊?昨儿见您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
“……老子就爱时不时地摔俩跟头,你管的着么你!”吴越没好气,一把甩开韩今宵伸在眼前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在嘴唇上狠狠一抹,用力把下唇的血给擦了,一双眼睛灼灼盯着韩今宵。
“今儿这不算!”
韩今宵也跟着站起来:“您甭关照,就算您不开这尊口,我也不会把这算回数,丢不起这人。”
吴越白了他一眼,低头掸自己身上的灰尘,摘粘大t恤上的叶子:“混蛋玩意儿,弄老子一身脏……”
韩今宵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
“……吴警官,您现在乐意把原因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啥啊?”吴越撇嘴。
韩今宵:“……恕我直言,您做事儿可太不像个警察了。”
“操了,老子用的着像?老子就是。”
韩今宵:“那吴警官是对我个人有什么成见了?”
吴越:“……”
“几次三番地专程来访,不会事出无因罢。”韩今宵不冷不热地笑笑,“不是为了公事,那也就只剩私事儿了。”
“吴警官,我这人就是一粗人,脑子不好使,劳烦您给我说道说道,咱俩之间是不是见过?”
“……哟。”黑夜里吴越的视线滴溜溜的,小下巴一扬,很傲气,“您这还没赢我呢,怎么着,这就想知道啊?”
“我就不告诉你!”
韩今宵望着他,他突然发现这小条子好像特别喜欢扬下巴这个动作,一扬起来暴露出脖颈和喉结,紧绷的皮肤下动脉血管突起,随着说话而微动起伏——就像林子里昂首阔步目中无人的小鹿,让蛰伏的猎豹起了扑杀的yù_wàng。
韩今宵盯着这只小鹿的脖子盯了几秒钟,目光转开了。
“那就算了。”韩今宵淡淡的,“无所谓。”
吴越也不管他无所谓还是有所谓,这些娘们叽叽的事情入不了他的眼,他惦记着的只有韩今宵的拳头,对方那在四九城顽主间至今彪炳的名声,他惦记的就是当年那爷们十足的眼神。
别的,他不在乎。
吴越跨上摩托车,引擎发动,他拿脚一踩,机车振颤轰鸣。
韩今宵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吴越若无其事的一张脸:“吴警官,您这腿不打算要了?”
“甭劳您费心。”吴越把头盔一扣,吊梢凤眼在强化玻璃后似笑非笑地,“听着,等老子腿伤好了,就来你夜场找你,别给我躲,否则爷玩不死你的……”
说完狠狠一紧把手,也不等韩今宵回答,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扬长而去!
韩今宵目送这小子风驰电掣地骑远,暗自把牌照记了,回头好让手下的人循着牌照尽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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