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没、没有啊,不过出门左拐第三个路口再向右转前进一百米有一家药店,要不您去那里看看。”前台小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此刻,楚希凡后悔的想去撞墙。
回想自己为什么要傻儿巴叽的跟着米晟登上他的贼车?上了贼车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跟个八百年没见过馒头的人似的,指着街上的大排档说自己饿了?说自己饿也就罢了,为什么他说来海鲜楼吃饭自己没有拒绝?没拒绝也就罢了,为什么在他剥好闸蟹的时候自己要像个白痴一样吃得不亦乐乎——自己明明对海鲜过敏的说!
曾经有一个拒绝吃海鲜的机会摆在楚希凡面前他却没有珍惜,如今东窗事发他却也是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在米晟问他喜欢海鲜哪一点的时候,他会毅然决然的回答,‘我希望它们离我远一点。’
不想让米晟看到他满脸红疮的鬼样子,刚想用服务台的公话给米晟报个信,说自己头疼牙疼心脏疼,总之哪儿都不舒服,这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某人的声音已经在耳边翻卷起惊涛骇浪。
“你到底在干什么?”某人的语调不复平时那般温和平静,夹杂着一点山雨欲来的阴沉。
哭丧着脸,楚希凡的身体被强硬的扳过去,脸上刚刚崛起的那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红痘也随之全都落入某人锐利的法眼之中。
“对海鲜过敏?”强压着自己心中欲吼的冲动,米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有压迫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样……”
“好像是有点过敏,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以为已经好了。”从初二那年吃龙虾导致过敏差点死掉之后,他就再也没沾染过任何有关海鲜类的生物,自然也就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楚希凡万分痛苦抓了抓胳膊上的皮肤,所触及之处,一层稠密的红痘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
“走,去医院!”
米晟再也看不下去,抓起楚希凡的手腕不甚温柔的往外拖拽,眉心已经快拧成一个死结。
“等等、等等,结账了没,我们可不能吃霸王餐,得有点公德意识。”楚希凡笑吟吟的调侃着,虽然全身上下都很难受,可是比起这些,他更不喜欢米晟露出的那种疏离的表情,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样凛冽冰冷,陌生到可怕。
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渐渐趋于缓和,米晟回头眯起眼睛看他,忽而又像被他打败一般扯开一抹不怎么发自肺腑的笑容,揉揉他刚剪的短发温柔道:“别闹了,快跟我去医院。”
难道是自己的头发太扎手,楚希凡总感觉米晟的笑容里掺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一直渗透到眼瞳深处。
沉稳如米晟,此刻也找不到往昔的从容淡定,坐进车里引擎却一直发动不起来,手也在不停的抖,看着已经渐渐趋于无力的楚希凡,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了自己驾车的计划,拖着某只面色惨白的人上了计程车。
司机师傅比较有职业道德,从后照镜里看着一直狂吐不止的楚希凡,左手握着方向盘的同时,用右手从车座底下夹出几个便利袋,“晕车是吧?啧……晕车可是真的很难受啊,见过晕车的,没见过吐成这样的。”司机师傅扼腕叹息的表达着自己的同情。“要不我开慢点?”
“麻烦师傅开快点,他这是病了,不是晕车。”米晟轻柔的顺缕着楚希凡的背脊,擦干净他嘴角的秽物和额头上的汗液。
“噢,你弟弟?”
“嗯。”
“你们感情可真好,我的那俩不成器的儿子要是能像你们这样我也就知足了,唉……”
“嗯……”
见米晟不怎么搭理人,司机师傅也就消停了,安安分分的开起了车。
把楚希凡无力耷拉下来的脑袋环进自己肩窝内,米晟搂住他消瘦的肩膀,试探性的把右手从他t恤的下摆中探进去,手掌摊开,逆时针缓慢的揉搓着他不住痉挛的腹部。
感觉自己手心下面紧绷的皮肤渐渐放松下来,米晟轻声问:“感觉舒服点了没?”
想笑,可是肌肉神经都不允许,楚希凡掀了掀眼皮道:“舒服多了,要是真当你弟弟也挺幸福的,唉,我都开始羡慕米路了。”
说着,他又在米晟的肩窝里蹭了蹭,皱皱鼻子,安然的放松下来。
留在他肚皮上的那只手却像定格了一般僵硬起来……
十四章
晚上急诊室里值夜班的人并不多,也就那零星的几个干正事的,其他的人等查房的查房打瞌睡的打瞌睡,没什么要紧事谁在哪里干耗着。
恰逢泰斗级别的老医师吕正道坐诊值班,闲来无聊,他细细的品着刚沏好的普洱茶,一边啜着一边翻阅最新出版的医学期刊,正看得聚精会神时,急诊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对不起!医生!麻烦给他看一下!他海鲜过敏!”
被这声音一震,手一抖,吕老医师的那一碗浓郁的普洱香茶就这样浇灌给了神圣的医科书。
“咳……”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爱心提示板道:“年轻人不要这么毛躁。”
顺着长满老年斑的手指望去,米晟瞥了一眼五彩斑斓的牌子,上面赫然标注着‘请勿大声喧哗’几个醒目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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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引起的呼吸道堵塞及胃肠功能紊乱,打一针脱敏剂,再推一针钙就没事了。”老医师悠闲地弹了弹自己医师袍上的皱褶,好整以暇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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