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陷入了胶着。
23:22,都快破了澳网的单局记录。赛场上的两个人均不放松,一步步咬的很紧。这样的结局十分出人意料。这两年叶洵的状态虽已提升,但对上巅峰状态的柯达还有一些差距。
比赛进行到这种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都能决定胜负。最后一球叶洵差一点接到。球落地,在界内,柯达获得最终胜利。
一场很精彩的比赛,保发,破发,反攻,防守,每一种出现的情况都足以记录到教科书中。
双方握手时,叶洵已经累得脱力。柯达也好不到哪里去,气喘吁吁。
“法网见。”相比于三年前的叶洵,柯达更认可现在的。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好率先拿到了发球局,说实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叶洵笑了笑,算作回应。
今年的澳网就此落幕。
因为队里还有事,叶洵没办法留下来看盛瑶光的比赛。临走那天盛瑶光将他送到机场。因为害怕送机的粉丝太多造成麻烦,叶洵是要比队里其他人早回去一天的。
走之前站在安检口,叶洵问盛瑶光:“你说的还算不算数?”
盛瑶光知道他说的是领证那件事,却故意装傻:“我说什么了?”
叶洵很不配合,扯了扯她的脸:“回来见。”说完压低了帽檐,单肩挎着包进了安检口。
盛瑶光站在外面,眼见着叶洵离开。个子高再加上常年的锻炼,他走在人群中总是最特殊显眼的那个。盛瑶光目送着,直至看不到了才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回归了正常的训练。训练的间隙盛瑶光便在网上查各种关于创伤后遗症的资料。她第一次听叶洵提起他得过ptsd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叶洵说起那些事,她才发现那句话背后的意义有多沉重。
盛瑶光听得出叶洵其实根本没有放下过当年的事,否则不会有意掩盖起来。那对他来说是永远的伤口,不会结疤不会愈合,以这样的痛苦提醒他一直存在着。
“高度警觉、注意障碍、易暴怒,难以入睡,自杀及攻击性。”
这只是部分症状。
盛瑶光想起叶洵的一些小毛病。比如过分的领域意识。就那江一睿练习赛赢了叶洵那次说,江一睿没经过他同意私自在他家开了派对,结果之后的一个月,江一睿每天都会被迫与叶洵对打,下场惨得盛瑶光都有些怜悯他。那时盛瑶光其实就隐隐发现叶洵对自己的领域在意程度有些不同常人。还有就是他的洁癖、轻微的感情障碍等等。当时看来她只觉得是个人差异,现在想一想才知道或许是那些以前的经历带来的影响。
盛瑶光将这些资料打印下来,放在网球包里供休息时间翻阅。中文的资料看的七七八八,她只能去外网下载一些外文的资料。凭借着四级水准的蹩脚英语,她查着字典以极低的效率阅读着。
墨尔本的职业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盛瑶光接到了简一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简一很反常,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最后都快盛瑶光的好耐性磨没了:“到底怎么了?”
简一停顿了几秒,叹了口气,说了句没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盛瑶光以为他是又不想上学了,没过多理会。比赛结束后,盛瑶光跟着队友回国。叶洵来机场接机。
一个月不见,叶洵倒是没什么变化,盛瑶光却轻减一些。没办法,在国外也不是每天都有吃中餐的待遇。
b市下着雪,叶洵取了外套来给盛瑶光裹上,又把自己的围巾取下给她围好了。盛瑶光被着一层层捂得都要看不见自己的脚。
叶洵开着车来接她的,到了车上,盛瑶光菜发现叶洵的异样。
“你怎么了?”
叶洵正调着头,没说话。等他调好了,才看了一眼盛瑶光。
车里开了空调,盛瑶光将自己身上的一件件卸除掉。见叶洵看她,她也回望过去:“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叶洵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现在简一和阿姨都在北京。”
盛瑶光一愣:“他们住哪?”
“住我那儿。我那里房间大一点。”
盛瑶光“哦”了一声,未多在意。
叶洵从后视镜看了盛瑶光一眼,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车子一路开到了体育局家属院。他这辆卡宴常年进出这里,门卫远远看见就打开了杆子,未加阻拦。
车子停在了楼下。
盛瑶光套上外套正要推开车门出去,叶洵叫住了她:“瑶光。”
盛瑶光回头:“嗯?”
“……你爸爸病危,现在在市医院。”
盛瑶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谁?”
叶洵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盛瑶光。
盛瑶光见叶洵这个样,终于明白过来。
“……简一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b市?”
叶洵点头。
原来上次盛瑶光受伤住院,出院时盛晓佳来接她,就恍惚着看见一个人特别像陈海明。这事搁心里一直没放下。后来她们同一个地方有个人来市医院看病,听人叫到了陈海明的名字,过去一看就是盛晓佳的前夫,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盛晓佳来时,陈海明已经病得很重了,身边并没有其他人陪着,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医院里。
盛瑶光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只觉得脑子很乱。她跟着叶洵上了楼,盛晓佳一看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洵都和你……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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