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琢磨着是时候拿一部分盐出来了。这几天他不止听一个人提起家里的盐没了,都暂时用酱油凑合着。只是这事,还要和金袭打声招呼。他们两家的存盐量一样,如果他们家在金袭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村里人分盐,金袭家恐怕会认为他们家故意让他难堪。金袭拿不拿盐出来是他的事,这个招呼必须打。
“别想太多,凡事都不可能完美,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凌唯傲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的裤腿剪掉,先清洗伤口和腿上的血迹,再抹药包扎。
容一看着他蹲在自己腿边全神贯注的样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几根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缓慢地梳着,揉了揉。
“这几天灰尘大,中午我给你洗头发。”
“算了,前天才洗过。”
“咱们用得起洗发水。”容一知道他爱干净,手继续玩他的头发,眼神逐渐变暖。这人的头发看上去硬,实际上很软。他们这儿有句俗话叫“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不无道理。凌唯傲对他比对任何人的心都要软。
凌唯傲抬头对他一笑,道:“那你帮我洗。”
“嗯,我帮你洗。”
伤口包扎好后,凌唯傲去楼上找来一条裤子,摸了摸容一裸露的小腿。有真气相助,伤口已经没有大碍。
“帮你换?”
“不用,”容一站起身,看了看身上的长裤,“可惜了这条裤子。”
“让姐改成短裤,夏天照样穿,”凌唯傲把裤子递给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容一挺翘的屁股上飘,“一个人在家里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容一把腰带系好,嘱咐道,“你以前没割过谷,一会儿小心点儿,别和我一样伤到了。”
“没你那么笨,”凌唯傲拍拍他的脑袋,“无聊了就去‘里面’看电影,别乱跑。”
“知道,”容一道,“你带点水到田里,手表也戴着。告诉姐不用回来做饭,午饭我来做,你们十二点准时回来,我就不去喊了。”
“知道了。”
凌唯傲怕他无聊,给他装了一盘炒板栗,又给他准备了一杯凉水放到桌上,确定不缺其他的,这才提着两壶凉水出门。
容一送他到门口,两人偷偷亲了亲。凌唯傲走后,他把院门插上,准备烧热水。
家里基本只在过年和招待客人需要炖肉的时候才用煤炉子,所以原本也没有多少蜂窝煤,更要省着用。烧水用木柴烧。一个小水桶一样的铁水壶,内有拢火性极好的三角形“烟囱”,底部有三角支架,在下面烧柴,水会很快烧开。容一用斧头把大块并没有的木柴劈成小块的木条,用松毛引火后,往里面加小木条,火很快便烧旺。
将三个热水瓶装满后,他从空间里摘了一些蔬菜,又移开井盖,把冰镇在里面的藕粉圆子拿出来。
十一点多的时候,容蓉还是回来了。容一估计凌唯傲有意没把他的话带给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地甜。在容蓉面前,他不得不装着腿不方便的样子,坐在灶前往灶膛里添柴,由容蓉掌勺。
到点了还不见凌唯傲他们回来。容蓉道:“估计剩下的稻谷不多,他们想割完了再回来。”
容一不赞同地道:“姐,你还是去喊一下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容蓉道:“好。你没事就把饭盒装一下。田里得留个人看着,孟故肯定抢着留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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