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卿本来拉开了车门一只脚踏了上去,听见这句话一顿,他回头,看林雾白的身子背着光,阴影下的脸上是羞怯又温暖的笑容,忽然心脏像是被重物敲击了一下,又酸又麻。
林雾白,林雾白。
宋元卿喜欢过很多人,但又好像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在他看来,看上眼了打打炮,觉得合适的就在一起约约会上上床,没兴趣了分开,多少人在各种场合说着喜欢他,爱他,他也能自如地甜言蜜语。而林雾白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不知如何回应才符合他的个性,这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异常情绪,他不懂,也不想懂。
相对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一次痛快淋漓的xìng_ài来得实际。宋元卿只喜欢掌控别人,而不喜欢被别人掌控。
敲了敲方向盘,宋元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哼了一声,只不过是还没有玩儿腻罢了。再说了,以前在别的情人身上花费的精力和金钱更多,林雾白为什么不一样,也许是这个呆子不知道如何索取,太独立,以至于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宋元卿自嘲人都挺贱的,不被剥削反而不习惯,这么一琢磨就通透了。
四天后,林父办理出院手续,一再强调不要林雾白送,林母过来接林父回家,见了宋元卿不断表示谢意,“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小宋。有时间再去c市玩儿,我们好好招待招待你。”
“小事儿。”宋元卿后备箱装了一大堆补品保健品,一盒一盒地搬到林母车上。
林父林母直说不需要这么多,宋元卿说道,“上回空着手来就够不好意思的了,这些东西我用不上,您就拿走吧。”
林雾白看母亲的小车都快装不下了,里头还有住院期间林父的一些衣物,箱子挤得有点儿变形,“你以为这个能当饭吃啊?”
宋元卿这才停了手,小心扶着林父上了后座。
林雾白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真不用我送您俩回去吗?妈您得开慢点儿啊。”
“哎放心吧,我不上高速。”林母对林雾白挥挥手,“你上次不是接了个采访吗?好好回去准备准备吧。”
送走了林父林母,林雾白上了宋元卿的车。
“采访?”宋元卿问道。
林雾白没想到宋元卿听见了,“是啊,上礼拜给我打的电话,当时也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能恢复好,想推了,但是我父母觉得这是好事情,非让我接。”
“当然是好事儿。”宋元卿摸了摸下巴,笑道,“我还不知道林师傅这么有名气呢。”
“也没有。”林雾白摇摇脑袋,有些头疼的说,“之前参加过一个手工匠人比赛,得了个小奖,有杂志一直跟拍的。这回也是这个杂志跟电视台合作……过两天就拍了,工作室乱七八糟的没收拾,主题也没准备好。”
“先不管这些,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帮你一块儿弄。”
“不用上班?”
宋元卿开玩笑道,“我也是可以请假的。”
第二天下午,宋元卿果然来了,这是他第三次进这个半旧的工作室,大概二十平米,两个大立柜,一个工作台,几把椅子,加上一张长桌,就这么点东西把整个空间塞得满满的。
林雾白把家里拾掇得干净整洁,工作室就十分随便了。在没有开班的时候,为了方便好拿,各种皮革和各色线绳等工具都是顺手往桌子上扔,看上去毫无章法,乱的很。
宋元卿看林雾白正按皮革的颜色深浅把它们规整好,放进柜子里,脑袋都大了,“这么复杂?”
这么细致的活儿宋元卿可没耐性,“我还是擦擦桌子扫扫地吧。”
“怪我平常不勤快,只能突击做大扫除了。”
宋元卿拿着笤帚扫地的样子看起来挺违和的,他身材高大,在这个满满当当小屋子里几乎转不开身,不是碰着这儿就是碰着那儿,“干脆咱们别弄了,说不定人家就想要捕捉原生态一点的镜头。”
“我怕节目播出以后,就没人敢上我这儿来买东西了。”林雾白笑道。
工具之类的东西林雾白没让宋元卿碰,怕他弄乱了自己找不到,宋元卿坐一边儿看着,等林雾白把所有常用的东西收到了工具箱里,齐活儿。
“走吧!”
气温逐步升高,虽然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林雾白还是热得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纯棉短袖t恤,这衣服有些年头了,洗得领口有点儿垮。好像什么扎了一下,林雾白忽然觉得颈窝有点痒,他随意挠了挠,雪白的皮肤上立刻泛了红。
宋元卿喉头一紧,把人捞过来捏着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温柔缱眷,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舌尖缠绵。
宋元卿扶着林雾白的腰转到长木桌前,刚想要更进一步,林雾白的手机叮呤当啷地响起来。
“别理它。”宋元卿声音模糊。
只可惜那边锲而不舍,一个未接又来一个,林雾白的唇离开宋元卿的,深呼吸,然后接起电话。
宋元卿表示不满,一口咬上了林雾白的锁骨,在刚刚那个红印上轻吻,舔舐。林雾白微微仰起脖子,听那头的人说话。
为了避免发出奇怪的声音,林雾白只敢在必要的时候回答一两个字,通话时间很短,宋元卿隐约听见对方在电话里说对不起,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雾白无奈地说,“早一天都不通知,录制地点改了,咱们白费了半天功夫儿。”
“逗人玩儿呢么不是?”宋元卿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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