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舒服地在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上滚来滚去,就听外面客厅里张嘉和郭明远的对话张嘉:师兄,你跟我们住一起?
郭明远:是啊,省点房租和水电费嘛,呵呵。
张嘉:那就我们四个人了?
郭明远:应该不是,我听房东说这房子租了五个人,应该还有一个,这几天就搬进来。
张嘉:这个……我们都选好房间了,空着的那个屋子也没床,到时候人家来了是不是不太好?
郭明远:没关系,小蔡那个房间不是双人床吗,到时候新人来了就和他凑合几天,周末去给买张新床好了……
蔡杨在床上停止了滚动,他抱着枕头四仰八叉地躺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早就觉得张嘉这人事儿多,磨磨唧唧像个女人。
什么叫先到先得不懂吗,他占上了就是他的,新来的住哪跟他有毛关系!
这屋是他的,这床也是他的,他现在就在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洒下他的气味。
从现在起,这房间,连同他本人,都神圣不可侵犯!
谁也甭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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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在帝都这样的一线城市,住在郊区不仅意味着要每天一早爬起来挤地铁,坐一两个小时去上班,更意味着,这里远离市中心的喧嚣繁华,空气比较清新,环境比较田园,人员比较稀少,视野比较空旷……当然,也意味着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看到窗外凄惶诡异阴森的景象……会害怕。
不过这不是对所有人都适用的,只针对那些外表强大内心却胆小脆弱的人,特别是当这种人不自量力地选了一间大房间住的时候。
郭明远早上一起来就看见蔡杨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团在睡觉,电视很小声地开着,显然是开了一整晚。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电视关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楼上一阵响动,张嘉衣装整洁地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蔡杨后微微皱了皱眉,也没理他,只是和郭明远打招呼。
“师兄起来了。”
“嗯,起得很早嘛,晚上睡得好吗?”郭明远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打开一口气喝了半瓶。
“嘿,不错。”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昨天在超市买了泡面和面包牛奶。”郭明远一边说一边从冰箱里翻东西出来,张嘉见状立刻上前帮着接。
“我们吃什么都行,买了这么多……谢谢师兄。”
郭明远本来还想往外拿,回头一看抱着一大堆东西一声不响站在自己身后的张嘉,不禁失笑,“嗨,跟我客气什么啊。”他挑了几袋红烧牛肉面晃到厨房里,打开各个橱柜开始找做饭用的锅碗瓢盆。
张嘉正准备跟进厨房,却突然听见客厅里蔡杨一声惨叫。
李立邦睡眼朦胧地摸下楼梯,看也没看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没料自己这一坐竟坐在一个活人脑袋上。活人大叫一声,吓得他魂飞魄散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彻底清醒。
“喂,你往哪坐呢!”
“你怎么大早上在这躺着!见鬼!”
“你也不仔细看看!”
“谁【哔——】知道你在这!怎么不回你那两米乘两米的大床上老实呆着!”
“【哔——】我【哔——】乐意在这躺着你管得着?”
【哔——】
【哔——】
【哔——哔——!!】
……
张嘉将厨房的拉门关紧,低着头继续帮师兄洗一会儿吃饭要用的盘子碗,并刻意将水龙头开得大一点。这房子可能太久没人住了,餐具上都是灰,嗯,一定要好好洗洗。
正围着围裙煮面的郭明远觉得自己听见了一声巨响,于是问张嘉:“咦?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没有。”张嘉埋头洗碗,面不改色地回答。
“奇怪……我刚刚怎么听见一声惨叫……不会是蔡杨有什么事吧……”郭明远有些担忧,一边往客厅张望一边往锅子里打了几个鸡蛋。
“哦,他们应该是在看电视。”张嘉很肯定地推了推眼镜,顺便侧过身子,挡住玻璃门外的一片狼藉。
客厅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结束。
蔡杨和李立邦两个人有些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都觉得浑身筋骨舒畅,心情开阔。看来早上起床后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还是很必要的。
已经灭了火的两人又恢复了哥俩好的常规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闲聊,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房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和他们认识不到两天的师兄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也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们是不是应该出于礼貌象征性问一下要不要帮忙。
总之,两位老太爷都翘着二郎腿瘫在绵软的沙发里,老神在在地准备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什么!”李立邦突然一阵抽搐般的大笑,“你说……你怕自己一个人睡?!”
“滚!笑个屁!”蔡杨有些郁闷,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昨晚上一关灯,窗外就像有一道鬼影,一直在那飘啊飘,开灯往外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弄得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只好卷起铺盖跑到客厅去睡,而且还得开着电视。
李立邦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喂,我说你是男人不?看你这德行,整个一小鸟依人的妹子!”
蔡杨冲李立邦脑袋扔了一个抱枕,被对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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