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郭明远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说:“来让我试试。”
然后就在众位师弟的圈圈眼中,郭师兄无比深情无比投入地唱了一首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
等郭师兄从陶醉中睁开眼,思绪从当年学生时代校园歌王的风光中抽回时,才惊讶地发现,那跳舞草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最让人受打击的是,其他几个人居然也没什么反应!
他当时可是凭借这首歌风靡了全校啊,咳咳,虽然那还是高中的时候。
“怎么了?唱得不好?”郭明远很艰难地问。
“没……”蔡杨说。
“挺好……”李立邦说。
“就是……”张嘉说。
“怎么!”郭明远神经紧张起来。
蔡,李,张:“这首歌也太久远了吧! ”
郭明远一把辛酸泪吞进肚,无力退进角落扶额道:“所以说,这就是代沟么?果然……还是老了啊……”
后来蔡杨和张嘉也勉强唱了几首歌,但那跳舞草都没什么反应,正当大家都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低沉的舒缓的声音响起,一首柔和而优美的傣族歌曲,自顾文宇口中轻轻吟唱出来。
没人听过顾文宇唱歌,甚至几只it都觉得像顾文宇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跟文艺两个字沾边的。
可偏偏谁也没有料到,顾文宇的歌声听着会这样让人舒服,虽说不上惊艳,但也的确让人忍不住为之出神。
而紧接着,更奇妙的事发生了,只见那一直纹丝不动的跳舞草,突然像活的精灵般,随着那悠扬悦耳的旋律,缓缓摆动起来。仿佛只有这土生土长的语言和旋律,才能真正勾起它大自然所赋予的,舞动的灵魂!
顾文宇只唱了几句,见那跳舞草已经跳起舞来,便抬起眼,对已经看呆了的蔡杨说:“好了,抓紧时间拍,它很快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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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蔡杨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喜欢趁没人的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看那天跳舞草跳舞的视频片段。
不过就是几根植物在动,看来看去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放,好像魔障了一般。
来版纳的第四天,顾文宇带着他们去参加邻村一户人家的婚礼。婚礼很热闹,宴席上有各种各样的傣家特色美食,不过有些很有名的食物,如生血旺,烤虫,撒撇之类对汉族人来说太具备挑战性的,即使连蔡杨这样的吃货也不敢问津。
傣家人好酒,一轮一轮的酒敬下来,他们这几只酒量一般的it很快就招架不住了,等到酒席结束宾主尽欢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了醉意。
尤其是蔡杨,整张脸都红红的,看上去竟比那上了浓妆的新娘子还要娇羞。
李立邦借此取笑他,他居然也不反驳,只是闷着头不知想什么,偶尔偷偷地乐几声,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张嘉和李立邦了解蔡杨,知道这厮喝酒分几个阶段,小醉一下就是话痨,那没用的废话特别多,只要被他逮住了能搂着你的脖子说一天。但若真的被灌惨了,那就成现在这样了,除了傻乐,基本上就没别的反应,而且脑子回路也都被撸直,别人说啥听啥,一拐就跑。
所以,这天晚上,眼看着蔡杨跟着顾文宇上楼去睡觉,李立邦是打心眼里不放心,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走路都站不住脚,他是决计要跟上去看着蔡杨的。
而郭明远在参加婚礼时接到一个电话,从那以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不停地往外拨电话,好像发生了什么急事。最后竟然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连夜就坐飞机走了。
等郭明远走后,张嘉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曾一直暗中留意郭明远的神色,虽然师兄面子上掩饰得很好,但如果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看向蔡杨,目含担忧。他临走时说自己原本就要去上海办事处一趟,现在刚好也有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才急着走。但张嘉却注意到,郭明远离开时买的飞机票,是回b市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觉告诉张嘉,师兄这次的突然离开,也许跟蔡杨有关。但蔡杨能有什么事儿呢?
要是平时,张嘉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事情调查清楚,不过今天在婚礼宴席上他也被灌了不少酒,所以脑子昏昏沉沉的,很多思绪只是在脑中一闪即过,也就由它去了。
等回到顾文宇家以后,他和李立邦简单洗了个澡就进帐篷睡觉,很快就不省人事。
竹楼二层。
蔡杨洗好澡后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干,便问顾文宇借了一套。
顾文宇常年不在家,这里本来也没几套男人穿的衣服,最后翻了好久才在箱底翻出一套傣服。
傣家人男子的服装不像女装那样艳丽繁复,简简单单很是清爽。圆领的白布衫,加上藏青色的软布裤,让本来就刚洗好澡白白嫩嫩的小菜鸟显得更加干净透亮,乍一看竟像是从五六十年代电影中走出来的青涩学生仔。
蔡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洗好澡以后反倒精神不少,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就是不想乖乖睡觉。于是从行李箱里翻出他前几日去旅游区买的葫芦丝,坐在阳台边上的廊道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玩,吹得调不成调曲不成曲,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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