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民,这事你看怎么解决?”苏成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以他的意思自然是将田地和渔场分产到户,但他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他从政府各种政策中,推测出以后种田可能还是个好差事?这话说了,村民能信?就连他也不敢保证一定是这样,胡乱猜测之词自是不能公之于众。
村支书杨民也觉得办理此事有些棘手,各种法子都想了,反对声浪还是一天高过一天。他探听过其他村子分田情况,和他们村八~九不离十。他也有些疑惑,重新分配土地的消息早就传出来,但取消农业补贴,征收农业税,这却是刚下发的文件,结果只有半截,上面并没有给出如何应对措施,那这事就必须照章办理,这不是难为人吗?
从来只有加人加工资,哪个企业敢反着来?真要那样,必然是企业效益下滑到一定程度,甚至濒临破产,国家来这么一手,想不激起民愤都难。
“再等等,先把村民稳住,不要让人闹事,这么大的事情,国家不可能没留后手,后续政策一定会颁布下来。”杨民这个村支书也不是白当的,对国家行事准则有一定了解,国家不可能给他们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让他们这些基层领导来解决。
“行,那就先这么着。”
达成共识之后,苏成和杨民当即分别带着村委会成员走访各家进行安抚。那么多暂时失业人员都还没处理好,这次国家又抛出一项重磅政策,简直是有点无理取闹的感觉,偏他们这些村干部得受着,一年也就领几千块钱工资,这又是何苦呢?
可真要让他们让出村干部的位置,恐怕没人会干。有着这个身份在,不说跟上级领导能打好关系,光村里的话语权,就足够他们握紧权力不肯松手,这种紧要关头,他们出面也是该当,不可能只一味得利不是?
杨民所料没错,国家确实不会这么胡来,如此行事自然有其目的,不过这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知晓。在反对声浪几近顶端时,国家又连着下了几项政策,其中一条便是有关分田地后续事宜。放弃田地使用权的农户,家人享有工作优先选择权,只要确定能胜任,就予以录用,具体情况看出让田地多寡计算,同时给予一定补贴。
到这恐怕很多人瞧了都会满意,只是任何事都怕有个但是,分田地也是如此。那些放弃使用权的土地,自此以后不再归个人所有,这一点谁都能理解,让人为之眉头一皱的是,这些土地也不归村里所有,重新收归国家。
加了这么一条,愿意种田的村民又不满了,这等于村里田地总量变少,以后不管人口是变多还是变少,总有些影响,对村集体来说不算是好事。
只是这次却没掀起多大风浪,人总是优先顾虑自己小家,这点无可厚非,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种田本就赚不了几个钱,除非像苏家那样一年到头钻在地里靠种菜为生,真正来钱还是靠出门打工。
原本大家都还在担忧没有土地怎么过日子,现在国家伸出橄榄枝,开始消化失业在家的劳动力,不想办法扒紧的人还真不多。
这下子别说村民,就连村委会成员都有些动摇。田地再好,能有出门打工来钱快又多?显然到目前为止没有,怎么选择便一目了然。
苏立航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他跟家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跟亲朋好友知会一声,让他们最好不要放弃田地,至于听不听就由他们,他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不能替谁拿决定。
苏家亲友众多,上至苏大全,下至苏舸,都动员起来,将自己能想到的人都通知到,期间还遭人数落好几次,苏家人也不是吃素的,态度不好的,自是告知一声就过,态度友善的,便多说几句,好让他们做出选择时多考虑一二。
将这件事办完后,苏家人算是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些三姑六婆,七大爷八大姑,真心不容易。
“小航,咱家是因为有你配的营养液,才不放弃土地使用权,若什么依仗都没有,种田赚头其实不大,你那想法有几成把握?”苏大全心里七上八下,始终觉得不踏实,即便大孙子跟他讲过他的猜测,心依旧高悬着落不到实处,大孙子要是想岔了,亲友还不埋怨死他们苏家?
“爷爷,做事总有两面性,不冒点风险就想有大收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们尽到心就成,剩下的无需多管。”苏立航再次劝慰,见分田地的事情还得闹上好一阵,便带着一家人去自家承包的山头忙活,顺道叫上几个闲闲没事干的玩伴。
这次苏立航召集到的人手就没出海时那么多,倒不是他们嫌弃工钱少,而是家里正在为要不要田,以及不留田地该选哪样工作烦忧,自是抽不出空来做其他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苏立航最近一直在体验这句话,不是他脑子不够用,实在是受限于眼下大环境正处于急剧变化的时候,很多过去的想法一等到新政策颁布便有些不合时宜。譬如修路问题,原先他想重新开辟出一条道路,都跟村里谈妥了,钱都交了,结果新政策一出来,这事情便黄了,好在村里给退了钱,不然苏家人该睡不着觉。
这边苏立航正在一点点收拾山林,那边柯彦斌三人再次碰头。
“彦斌,你不知会一声苏立航?他要是把田地渔场出让给国家,墨轩以后卖什么?”谭嘉伟有些不解。
“他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就大致提了提,要是他连这点头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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