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庚虽然知道薛紫蓉向来说话毒辣带刺,却也很少如此直白地嘲弄过庄主,至今也没有多少人敢当面笑话庄主,许庚心下有点不悦,不过薛紫蓉可以算得上是庄主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不一般,他也不能怎样,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将薛紫蓉划入了以后不予理会的名单之一。
第20章
待薛紫蓉走后,他们又重新上路了。许晏之没有再说话,许庚坐于一旁亦是不语。
有第一个出现就会有第二个,许庚不禁担心,虽然卫楼派出的几个人都是高手,暗处还有影卫,但是这次出行不比往日,他的直觉告诉他前面将会碰到大麻烦。但是庄主不可能考虑得不如他周密,或许庄主另有安排,许庚虽然心中隐隐不安,但还是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解释道。
到了晚上,他们没有赶到城镇,所以只好在野外凑合着过一晚。侍从们燃火备饭,一顿忙活,护卫则警戒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二十多号人,却异常安静,除了偶尔的几句低声交谈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便只能隐隐听到夏虫的嘶鸣。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有保持安静,才能随时注意到附近的异动,并能时刻准备好应对。
许庚也是全神戒备,夜晚是人最容易松懈疲倦的时候,这种时候,便是他们影卫最需要提高警惕的时候,虽然他现在不在影卫之职,但是一到晚上,又是在许晏之身边,况且还是在野外,他便不自觉地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两眼好像发光一般,有时快速扫过某块区域,有时凝视一个方向不动。左手微微收拢在袖口里,右手似是随意地按在离腰间很近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他存放暗器最密集的地方。
但他记得庄主昨日曾嘱咐他,若是不巧遇到突袭,不用他出手,除非是连侍卫都难以抵抗的强敌,才准他动手。话虽如此,但若因此便让他放松下来心平气和地休息,他做不到。
篝火静静烧着,直到半夜,周围已是一片寂静,偶尔风吹过,窸窸窣窣得一阵响。许庚吃完饭后就随着许晏之回到了马车上,他稍稍将马车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方便观察。
许晏之见他这般小心,觉得好笑,其实若是江湖上的一般高手,车外的那十多个护卫便足够对付,卫楼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是那几个护卫都打不过的对手或应付不了的情况,现在如此小心防备也是无用。
许晏之伸手将紧靠在窗旁,跟作贼一般从帘子缝隙向外窥探情况的许庚,使劲一拉扯。不过没想到许庚全身紧绷着,跟扎马步一样蹲靠在车窗旁,这样拉他竟然纹丝不动。许晏之眯了眯眼,不愧是多年在各种高处秘处藏惯了的,果然稳得很,于是他换上十成力再是一拉。许庚本来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突然感到身上有股劲,他转过头来,因为已经注意到是许晏之在拉他,他也放松了下来,没想到这次许晏之用的力太大,许庚一个趔趄便朝着许晏之的方向跌了过来。
两个人都是猝不及防,而且本来就是一个蹲着一个靠坐着,马车的空间又小,许庚想闪开却也已经来不及,重重地摔到了许晏之的身上,这个时候许庚的最后一个动作,就只能是死死地闭上眼睛,倒像是要摔到油锅里一样。
尽管许庚不重,但也谈不上轻,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摔到身上来,肘弯还好死不死撞到了他的胸口上,完全没有防备的许晏之被撞得发出低低的一声闷哼。没有唇碰到唇的巧合,亦没有胸怀交叠的暧昧。
许庚连忙坐起身,“那,那个,伤到了吗。我没想到……”
他本想称呼庄主,但想到外面有很多人,但又不惯于直呼许晏之姓名,于是便说得含糊,而且还要勉强忍住已经到嘴边的请罪之话。
“没关系,”这也不是许庚的错,许晏之揉了揉胸跟着坐起身。“跟你说过不用如此紧张了。”
许庚局促地坐在一旁,脸通红,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其实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这个样子,透着股原始的纯真,许晏之不禁拉过许庚,双手圈住他,两人一起靠在了矮榻上。
“休息吧。”许晏之抚了抚怀中人的背,口气冷淡,像是命令,但其中又不发关照。
自己明明比庄主要大上六岁,却每次都如依附般被搂于庄主怀中,许庚不但紧张,还有几分别扭和怪异感,但是没有办法,他只好如前几天那样,心里默默念着静心诀,尽快让自己放松平静下来,这几天他已经慢慢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这榻本就是为他们二人准备的,躺上去虽然不宽裕,但若是紧挨着,便也不会觉得狭窄。
他们二人在马车内几句正常交谈,因为四周寂静的缘故,外面的人倒是听去了七八分,这其中意味却完全变了样。
一开始,外面的人听到马车突然震动了一下,大家都警醒了起来,接着是身体碰撞的声音,然后就是许庚支支吾吾的道歉,再加上其后的对话。前前后后一联想,便都想岔了路。只是,最令人震惊的,那道歉的却是许庚,痛吟却分明是庄主发出的,这意味了什么?
外面的人脸色各异,但都默契地保持了一致的沉默。但是各自的脑子里都已经是天翻地覆了,那可是他们的庄主,武功卓绝,性情冷淡,堂堂凡庄的庄主啊,怎么会做附于人下之人?想必是自己听错了,恩,听错了……
而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个一直安静隐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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