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经常这样调笑,何显像往常一样伸手过来准备蹂躏我,伸到半途却僵住了,尴尬的收回了手。
我想起昨夜的事,也有点笑不出来了,等他出去拉好门,就心不在焉地开始换衣服。
餐桌上摆的早餐出人意料的令人食指大动。白粥熬得又黏又稠;豇豆切成段过水烫好,再泼上预先调好的酱料,就是一碟美味的小菜。至於包子嘛,皮薄的里面的馅料都隐隐可见,坐下来吃一口,没有错,就是在小区拐角那家买的。
“这哪里是你做的,买的吧。”我无情地揭穿他。
“除了包子,都是做的。”他为我这个白眼狼感觉心痛。
“哦?”我把筷子伸向萝卜干。
他脸皮倒厚,理直气壮地说:“老板娘见我长得帅,硬送给我,我也没办法。”
不过说实话,他熬的粥倒是真香,就著爽利开胃的凉拌豇豆,我西里呼噜就喝了两碗下去。
一顿早饭吃得我好撑,放下碗摸著刚长出来的小肚子,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吧。“哥,真没想到你手艺这麽好,多久给我做顿大餐嘛。”
“让我做大餐啊,等哪天你为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再说吧。”何显坐在桌边看报纸,这真是个中年人才有的习惯。他翻了翻,又狠狠笑了,“你小子吃我的喝我的,还想让我伺候你,想得美!快点,把碗收去洗了!”
我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儿,腆著怀胎三月的肚子,艰难地收了碗进厨房里去洗了。
从那之後,除了必须要回家,每个周末我都会去何显那里住。打打游戏,出门吃点美食。何显也再没有带我去和他那群朋友一起玩,我对那群人本来就无感,何况立面还有个敌视我的左宇,没再见面真是非常庆幸。
有时候何显周末会去出差,我自己呆在他家,虽然一个人有点无聊,但好吃好喝的还是挺满意的。
某天我还在学校,何显打电话来了。
“这个周末我要去a市出差。”
“哦,多买点鸡蛋放冰箱里,我要吃。”
“就知道吃!”电话那边传来轻笑声,“这次我想叫你一起去。一个人开车时没人说话,容易走神。”
这倒是蛮危险的,於是嗯了一声。
“那衣服穿厚点,a市比这边冷。”他顿了顿又说,“周五我就去接你,给我煮顿面,好久没吃了。”
脑子里只知道吃的人难道不是大哥你吗?
星期六那天,我充分装备了喉宝和笑话,路上一刻不停地讲给何显听,结果反而被嫌弃吵。
“好心没好报,我还不如睡觉!”
虽然是赌气,就那麽一说,但一闭上眼睛,我真就一觉昏睡到a市。下车的时候脖子疑似落枕,转都没法转。
原本何显让我开会时给他递递材料翻翻幻灯片,看我这样就不让我去。
“不行,我要去给你撑撑场面,有范儿!”
何显捏捏我的脖子,我疼的一缩,“就你这样还想给我撑场面,不丢人就算不错了。”
我还是很坚持。
跟何显一起来出差,其实有著被委以重任的愉悦感的。老是跟在何显身边混吃混喝,脸皮再厚的人也生出涌泉相报的想法。但第一件事──在车上为他逗乐,就被嫌弃了;如果去当小秘书这件事要是也夭折了,我简直找不到自己屁颠颠跟过来的意义了。
我俩扯了很久,何显还是没争过我,下午的会场上,我就拿著材料出现在何显背後。
让我去的这个决定最後证明是非常正确的。至少,在我每次艰难地转著脖子递材料,还有艰难地埋头翻幻灯片时,都能听见台下欢乐的笑声。
气氛很活跃不是吗?
06 别人的生日
回去之後何显明显地忙了起来,每次联系都没空,他说因为年末到了。
周末过去他也老是在公司加班,他回来我都要睡了,基本上见不到面,慢慢也没过去。
有天我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接通後说话的却是个陌生的声音。
“喂?”
“?”
“小许吗?我是峰哥啊。”
我努力回想何显那群面目模糊的朋友,隐约记得叫这个名字的是很高的一个人。“请问何显在吗?”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小许有什麽事,要不要我给他说声?”
我本来只是问下何显这周有没有空,於是就想拒绝,没想到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过来。说我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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