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道:“光是他们的确不能,但你别忘了还有我。”
李陵的超强自信和强大气场在这一刻展露无疑,在场的所有卫府精英、大内高手统统成了绿叶和会动会喘气儿的背景道具,不值一提。
一枝花笑不出了。连叶欢都感觉到他的精神陡然紧张,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李陵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叫他们来摆摆样子的。”
叶欢长出一口气。
哪知李陵又一挥手,所有弓箭手立刻拉弓满月,箭头微微向上,蓄势待发。
叶欢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就听得李陵说完后半句,“但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足。”
他首次正视叶欢,微微一笑,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叶将军,我会向圣上为你请功旌表的。”
叶欢倏地睁大眼睛,就见李陵伸出食指朝前一指,只听嗖的一声,无数箭矢如漫天飞蝗破空而来。
李陵我cao你八辈祖宗!
叶欢还没来得及骂完一整句,就被一
枝花猛然搂紧飞上半空,同时挥舞长剑噼里啪啦打掉飞到周身的箭矢。
待力竭下坠之时,一枝花一脚踏住树枝上,身体再次借力飞起。只是这一次他将怀中的叶欢猛地抛出,正是抛向李陵的方向。
弓弩手们第一次攻击结束后,因为没有李陵的指示,并未展开第二lún_gōng击。
而因为李陵对一枝花宣战的缘故,在场侍卫们自忖不便再对一枝花出手,以免有抢功的嫌疑。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在场诸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枝花以极其潇洒的身姿凌空跃起,躲过箭雨,再跃起,纵出圈外,再跃起……看不见了。
一枝花就这样逃走了?!!!
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大大的问号和惊叹号。除了李陵。
李陵依旧负手而立,悠闲的望着呈抛物线状朝自己飞扑过来的叶欢,一点要出手相帮的意思都没有。
叶欢手脚被缚,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变换身姿以确保安全着陆,只能眼睁睁看着七仙女下凡——脸部先着地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他的脸距离地面只有三尺不到的距离时,叶欢觉得腰上陡然一紧,身体下坠之势便硬生生止住。接着还是腰上那股外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提起,恢复身体平衡,双脚也安然落地。
叶欢的视线由下到上,角度一番转换,最后对上一双漆黑深沉不怒自威的星眸。
四目相对的一刻,叶欢的心头火陡然窜起,怒火随着杀人的目光一路传递到李陵眼中。
李陵的目光也是阴沉的可怕,无形的威压不停的从周身漫溢而出。
四周的侍卫都觉得冷飕飕的,林中的温度比方才突然低了很多。
因为怒意充斥大脑,叶欢头一次没有畏惧李陵的目光,继续梗着脖子跟他对峙。
“阿嚏!”叶欢打了个喷嚏。两股新鲜的鼻涕顺着鼻腔蜿蜒而下。
李陵被恶心的后退一步,这才发觉叶欢身上臭不可闻,立刻捂住鼻子,连连挥手,“把他带走,带走。”
俞子墨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叶欢披上,做了个手势,“叶将军,请。”
叶欢嫌恶的一抖肩膀,他最讨厌这种只穿上衣露着大腿的风骚穿法,与其这样他宁愿全身都光着。
但这个动作落在李陵眼里就跟闹别扭撒娇一样。李陵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众侍卫和弓箭手也随之离开。只留俞子墨和魏文英。
俞子墨帮叶欢解开束缚,劝慰道:“叶将军,王爷虽然有时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是外冷内热……”
“不近人情?他那是草菅人命!”叶欢气愤的大吼,
也不管李陵有没有走远是不是听得见。
俞子墨与魏文英对视一眼,魏文英撇撇嘴,没说什么。他本来就不赞成俞子墨这样烂好人,像叶欢这样不知检点偷跑到山里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的就应该把他晾在这儿让他自生自灭才好。
俞子墨心里叹口气,道:“夜里更深露重,叶将军……这番打扮,当心着凉。”
叶欢随便抓起外衣的袖子擦了擦鼻涕(俞子墨内流如大海,那是我新做的官服啊!),问道:“劳驾能找条裤子来吗?”
俞子墨:……
一处装修雅致的室内温泉,李陵躺在冒着热气的汩汩泉水中,惬意而舒适。这是他的专属温泉。先帝在位的时候,这里便是他的,新帝即位后,这里还是他的。
不是他的东西,哪怕是皇位,他李陵也从来不屑于去争。是他的东西,哪怕是他用过的一方小小绢帕,别人也休想染指。
东西如此,人更如此。
雾气缭绕的室内似乎有了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李陵闭目假寐,嘴角轻扬,“出来吧,师弟,我知道你在这儿。”
雾气中有个白影一闪而过,须臾出现在池边。正是一枝花。
一枝花紧紧盯着依旧靠在泉水里,丝毫没有上岸打算的李陵,“你把我引到这儿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陵这才睁开眼睛,瞧着一枝花,“掌门令牌是不是在你那儿?”
一枝花目光一紧,“你想要?”
李陵淡淡一笑,“这种烫手山芋还是师弟你自己留着吧。”
一枝花不耐烦道:“你把我叫来到底想干什么,再不说我走人了。”
李陵浇了捧水在自己身上,不紧不慢道:“好歹师兄弟一场,几年未见,就不能好好叙叙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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