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偷偷扒在门边,看她敲了门进去,“啊,小荷,烦劳你亲自下厨……诶,这个可以吃么?”
问出来了,他问出来了!媳妇儿真是太没有防心了!
陆铭眼看正房上空腾起一股不祥的黑云,转身继续剖他的鱼,无视对面传来的惨叫和呼救。
行云流水唰唰刮着鳞片,小鹿心想:死断袖嘴那么刁,怎么可能娶这位小姐呢?唉,遇到夫人的事,他总是草木皆兵啊。嗯,正好,喜怒不定的猫儿,有时候就得下猛药治治。
被修理完的谢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厨房,可怜兮兮地扒着门:“小鹿……”
陆少侠围着围裙嗯哼一声,一转身,亮出灶台上闪闪发光的蜜汁红芋网油鳜鱼雪冬山鸡糯果鸭条蟹黄虾盅三河酥鸭寸金果子白糖枣糕牡鸡抱蛋……和一只吃得欢的盗少。
“这位大厨真是厉害!”盗曳一屁股坐在灶台上,举着鸡腿满嘴流油,一手还不闲着,去够蟹黄虾,“美人,你这厨子哪里找的?借我一借?”
谢左使瞬间缴械。
此局攻防战,以陆少侠完胜——虽然大杀器都祭给了盗少告终。
嘤嘤遛了一圈马回来的时候,上身剥得就剩下件小衣,飞机场被汗濡湿湿得透风凉。她抬眼,最里进黑云压城,低头,一对狗男男满身开桃花浑身冒桃花,不由得拍了拍马头,“你看别学他们,事儿精,不成材。你一定要做千里马!”
盗曳倚着树打饱嗝,看着嘤嘤晃荡着两点进了灶间,又晃荡出来,剔了剔牙:“丫头,你怎么有跟没有一个样?告诉过你不要贪玩不要贪玩,怎么连熊丢了都不知道?胸呢!”
嘤嘤哼着歌,踹开狗男男,蹲两人中间开吃。
没吃几口,老宋喊魂似地奔进来:“报——谢左使!谢左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谢源被他逗乐了,打了个饱嗝:“哦,可是城下有人叫战?此等鼠辈,只要本座挂帅,必定提头来见!”
“哎呦我的盗少好左使,这时候还有心情说书!”老宋拿汗巾子擦着光头上的汗,“谢左使,您还记得那二赠降真香的事儿么?出来混,可是要还咯!”
嘤嘤咬着筷子蹭地站起来,不经意踢翻了陆铭的碗:“那家主人终于动身去黄金城了么?太好了!我都快闷出个鸟来了!”
“那本来有鸟的是不是可以不去了……”谢源叹气,“把人请进来吧。”
“好久不见,左使大人清减许多。”那小厮招呼不打一声,就从沙枣树后闪了出来。盗曳蹭地转过身去按上腰间的弧刀:他刚才居然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
谢源更是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拍了拍灰。陆铭刚弯着腰在够饭碗,眼看就要够着,被他一脚踢到一边,饭碗咕噜噜掉到井里去了。小少年哎呀一声跳起来,只好懊丧地跑灶间盛饭。
嘤嘤叉着腰颐指气使:“喂,打算什么时候走?”
谢源看小孩子在外人面前都露点了,赶紧把她关进灶间:“让客人见笑了。实在是最近天太热,我们坛中都习惯在树下乘凉,顺便就在此处用膳。失礼失礼。”
那小厮啊哈哈哈大笑起来:“不打紧,不打紧。”
这家伙来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富贵,这次穿着白缎的无袖外衫和同料的灯笼长裤,腰间松松垮垮地扎着腰带,大概是怕行动不便,脚腕上绑了带子,干净利落,就是看上去像个阿拉伯人。
他一拱手:“我家主人在封丘待了几个月,大概是这里人杰地灵,沉疴渐去,不知谢左使的伤好得怎么样了——谢左使虽然清瘦,不过气色非常,想是有什么喜事吧。”
说罢,眼神在他周身上下游曳:“嗯,谢左使真是玉山一般的贵公子。虽则是陈年的衣服式样,但谢左使穿起来,啧啧,就让人也不免想试试了。”
谢源心说有钱人,还管衣服流行不流行,背手道:“你家先生身体欠奉,却一心去黄金城,是为求取黄金么?”
“是。”小厮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一旁的盗曳忍不住插嘴:“黄金城!”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起来,摸着下巴。
谢源沉吟:“谢某多次受你家先生的恩惠,既然有言在先,一定不会食言。先生什么时候走,你知会我一声便可。”
那小厮笑起来:“明日便走,谢左使今日赶紧准备准备吧。”大概见他面露难色,解释道,“谢左使,我们去黄金城,会取道‘蚩尤海’。那里夏季灼人得很,但是只要天稍稍一冷降温,夜里又熬不过去,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比谢左使真功护体,请见谅。”
谢源只好应下。刚想把人打发走,灶间的锁噌地飞到一边脚边,嘤嘤兜着围裙跳了出来:“小哥小哥,算我一个!”
三十八、兄弟好分美人你一个我一个
谢源头疼:这小家伙带着这么,怕她没规没矩,惹事生非。
最要紧的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好交代。但是不带着么……万一出事,他自己就完蛋了。
盗曳看他左右为难,拍拍胸脯:“我陪你走一趟,摸点老底!去黄金城回来,大概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吧”谢源感激地朝他一笑,两人会意,错开目光。
嘤嘤白了盗曳一眼,赶紧又推了推小鹿:“对了小哥,这里还有一个!”
谢源一皱眉:“谢某明日就把陆少侠送回青暮山去!”
陆铭手里的新碗啪掉地上,碎了。
那小厮却眼睛一亮,盯着熊孩子:“这位可是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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