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洛浅进入世界之奴的第一天,后背的烙印疼痛不已,他蜷曲在黑屋子的角落,不停地颤抖。
“你是新来的么,叫什么名字?”铁链拉动的声音,小小的手触碰到了他冰冷的身体,洛浅下意识的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一个屋子,两个人。没有光、没有温度,逼迫孩子们去适应黑暗、甚至爱上黑暗。
“你不要怕我,我叫迟蔚,这是天火赐给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吧,洛浅如是想。
“我叫洛浅。”
似乎是很开心得到洛浅的回应,迟蔚的动作又大了些,铁链声嗞啦嗞啦,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嘭嘭嘭!”无情地敲击着房门,“给我安静点!”
……
两人一阵沉默,是了,这里没有自由。
“为什么你会被锁住?”洛浅没有手链脚铐,而迟蔚的脚上有两个大铁球、手上也被按上了铁链,脖子上也有。
迟蔚理所当然地说:“没办法啊,我是世界之足啊,很厉害的噢!”
原来,这个小孩已经有了代号……是啊,只有拥有代号的人,神羽天火才会赐予他名字,这对他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嘿嘿,小浅你放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迟蔚很准确地摸到了洛浅的头,揉揉他的黑发。明明看不见,洛浅却感觉得到他此刻脸上的温柔。
黑暗的世界没有时间,洛浅只记得那是他吃得第七顿饭,他被拎出了黑房,带进了一个四面都是墙的实验室。
他的面前有一个比他年纪小的孩子,他们每人手上有一把刀。
“活下的那个,可以继续活下去。”
一句话,断了两个人的未来。
刺眼的灯光照得他们彼此都快晕倒,没有食物、没有水、连氧气都开始变得稀薄……
不杀,两个人一起死。
杀了,可以活一个……
那个孩子终于耐不住,举着刀向洛浅冲过来。
借位、攻击关节、控制敌人,洛浅在父亲的训练下早已不是一般的孩子。第一次,他没有下手,只是把那孩子踢远了,自己继续站着。
呼吸变得困难了,胃疼得抽搐,能够站着已经是奇迹了……洛浅是这样,他的对手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了。
那孩子或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真的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洛浅,笑了。
“哥哥……杀了我好吗?可是,我怕痛,你要快点……”他努力地撑起身子,却又体力不支地倒下。
洛浅有些心软,走过去想扶起他坐稳。一瞬间的事,一道光闪过,洛浅的手臂多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那孩子发疯了似地对他攻击,每一刀都竭尽全力,根本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他扑到洛浅身上,一口咬上洛浅的肩膀,默默流泪:“痛,好痛……不想死,哥哥我不想死……”
洛浅的刀子捅入那孩子的心脏,因为那孩子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不能死,那么,只能杀了这个孩子……
那一刻,他的血液仿佛也停止了,只有胃在不停抽搐,呕吐感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活了下来,又被丢入黑房子,甚至连手上的血也没洗干净……
“你哭了?”迟蔚的铁链声作响,他爬到洛浅的身边,轻轻环住。
空气里,有血的味道,还有那支离破碎的人性……
“我杀人了……杀人了……”洛浅反复地念着,那个孩子绝望的眼神,刺耳的尖叫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反复。
“怎么办怎么办……他说他好痛……好痛啊!他说他不想死,可是我也不能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杀了他……”
迟蔚紧紧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你活下来就好,知道吗?你活下来了!”
洛浅狠狠抓着迟蔚的手臂,仿佛那就是根救命稻草,指甲之中都是迟蔚的血肉……可迟蔚偏偏连哼都没一声,只是抱住他,反复告诉他,要活下来,活下来。
之后的日子,迟蔚也经常被带出房子,但他的任务和洛浅的不一样,他去的是真正的战场,而不是像洛浅那样被当做实验品摆弄。
每次回来,他们都会相互拥抱,成为彼此的依靠,那一刻,是他们失去已久的温暖。
……
“嗞啦!”洛浅看着自己手中闪出的火花,“嗞啦嗞啦……”
研究人员兴奋地狂吼:“终于成功了!喂,小鬼!恭喜你啊!你成功了,你成功了啊!”
可以释放出微电流的手,洛浅凭着自己的意志忍受下来那非人类的实验,以无数生命为垫脚石,成为了代号为“世界之手”的杀人机器。
他扑向又一个实验对象,右手闪出耀眼的电磁光。那人根本没来得及躲开,洛浅的手便刺入他的胸膛,挖出了心脏……
“啪啪啪。”一阵掌声,接着是一个好听到让人恍惚的声音,“太美了,真是让我骄傲呢!迦楼罗!”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神羽天火。洛浅知道,从此以后,他有了新的名字,神羽天火所赐的,迦楼罗。
“小浅,恭喜你,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执行任务!”第一次迟蔚在有光的地方和洛浅见面,那个孩子就如洛浅想象那般,柔和得像缕清风。
“笨蛋,你要叫我迦楼罗!被天火听见了,又要再你脚上加铁球了!”洛浅躲过迟蔚扑过来的“攻击”。
迟蔚呵呵傻笑,继续粘过去。趁他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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