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走到了连一硕的身边,拽着他的领子将人揪了起来。
连一硕颤抖着身子直喊饶命,可手中的子母剑,却是悄悄拔了出来。孟筠庭在一旁瞧的清楚,那厮手段端的卑劣,面上表现的如此害怕,却是想降低对方的戒备,以便偷袭。
下意识的喊出小心二字,却见连一硕被男人轻巧地捏住了脖子,手中的剑随着砰地一声声响掉落在地,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男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话音转了过来,孟筠庭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这是被单司渺那小子吓惯了,怎么就关心起敌人的安危来了,当真是丢脸。
男人收回了目光,见连一硕已经快窒息了,随手一丢,将他掷在了一旁。
连一硕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心想怕是今日小命不保,正闭了眼睛等死,忽闻对方道,“没人买的命,七刹阁从来不关心,可今日,你的死活,就要看这位小兄弟了。”
苍白的指尖对着孟筠庭指了过来,让他不禁长大了嘴。
“我这里呢,现在有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是银子,一个里面是暗器,一会儿这位小兄弟替你算上一卦,是死是活,就看你的命数了。”
男人的语气十分兴奋的样子,似乎对自己设计的这个游戏十分满意。
可孟筠庭却是苦下了脸来。这种玩运气的东西,别说是他,就算是神仙,怕也有算漏的时候,何况,他一向倒霉的很。
“好了,开始算吧。”
孟筠庭抖了抖嘴角,见那男人又坐回了桌上,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准确来说,是瞧着他手中的命盘。
硬着头皮转动了那命盘,又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钱来,放在手心之中摇了摇,心中默念着诸神庇佑,继而一股脑地丢在了那命盘之上。
正,反,反……
“算出来了?”男人开口问道。
“……右。”孟筠庭指着右边的盒子,语气之中却并不笃定。
那连一硕见他如此儿戏,忍不住小声道,“孟兄弟,你可算准了,不行……不行你再算一次也成啊。”
男人却是没有这等耐心,直接将右边的那个盒子,递给了地上的连一硕。
“……”
连一硕又看了一旁的孟筠庭一眼,孟筠庭却在看着男人脸上的面具,而一旁若兮手上的匕首,已经快贴到了自己脖子上。
眼一闭,心一横,手中的盒子被猛地打了开来,半响,没动静。颤颤巍巍睁开眼一瞧,只见当中一锭白展展的银子,横在当中。
二人同时舒出一口气来。
男人对那若兮使了个眼色,若兮将剩下的那只盒子递给了孟筠庭。孟筠庭微微一愣,继而明白过来。
原来,剩下的那一盒,是留给他的。
“呵…呵呵…”傻笑出声后,脑子一热,便将手中的盒子甩了出去。
拔腿往外冲,却感觉背心后,凉凉的匕首贴了过来。
吾命休矣!
孟筠庭心中一紧,却听那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慢着。”男人的脚步渐进,伴着愉悦的声音,“不如,再替我算上一卦。”
对面而坐,只一缕残烛相伴。
连一硕被对方一袖子甩了出去,砰地一声,可见摔的不轻。可此时听在孟筠庭耳中,却是无比的羡慕。
轻叹了一口气,孟筠庭收回了神游天外的思绪,只想着自己今日怕是小命不保,一双眼却还不忘流连在一旁站着的若兮身上,稀里糊涂地问了生辰八字,在命盘上拨弄起一把破旧的竹签来。
“己巳……丁卯……壬申…庚子……”孟筠庭喃喃自语着,面前的男人撑着下巴,不急不慢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你得把面具摘下来,不然我看不见面相,算不准。”孟筠庭忽然道。
此话一出,一旁的若兮骤然变了脸色,而那指甲敲打桌面的声音也瞬间停了下来。
若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主人的神色,心想这不要命的神棍书生,当真是不知死活,连他们这些在七刹阁呆了十几年的人,都未曾有幸得见这人容貌,他竟如此轻易地提了出来。
那人瞧了瞧面前的孟筠庭,见他分明已经吓得指尖都微微颤抖着,却死命攥着手中的卦签执着地与自己对视着,仿佛若是不摘下这面具来,就是亵渎了他这算命的本事似的。
有意思……
那男人对着一旁的若兮挥了挥手,将人赶出了门去,苍白修长的手指覆上了面具,却不急着摘下来。
“你可想好了,若是瞧了我的脸,没算出我的命,那今日你怕是走不了了。”
这人一开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快被凝结了一般,逼的孟筠庭又打了个哆嗦,直想着要么算了,这一卦算不算,估计他都活不成,何苦还浪费了他的卦签。
谁知对面这男人却是压根没给他反悔的机会,瞬间便将那面具给摘了下来。
那是一张妖冶之极的脸。
若说君无衣玉面如砌,媚骨天成,乃众神眷顾之作,那这眼前之人,却似是积尽了浮华纤尘之后,在炼狱中沉淀出了带着病态的绝魅。男人双目狭长,轮廓极深,分明不算出众的五官合在一起却意外的有着一种近乎致命的吸引力。最瞩目的莫过于他自左边脖颈间一直延伸至面上的藤蔓般的纹面,最终在眉骨处生出一朵未放先衰的蔷薇花来。
孟筠庭呆呆地瞧着他,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是肥了胆子伸出手去,沿着那纹面的路数一直抚到了男人眉骨处。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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