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随着门外的一声叫唤,单司渺收回了刚刚被咬破的舌尖,重新抬起的头让二人扯断了唇间还连着一丝银线。
君无衣此时脸颊绯红,过于绵长的吻让他有些呼吸急促,上下起伏着胸口显示着内力上的稍逊一筹。
“如此不济,还敢出来勾引男人。”单司渺丢下一句话,率先爬起身子,走了出去。
“王八蛋!”暗自诅咒了一声,君无衣拢了拢衣襟爬起身来,继而不解恨地擦了擦微肿的唇,跟了出去。
“哎?你俩怎么在一起,君无衣你嘴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的?”闻声赶来的孟筠庭好死不死地一语中的,继而被君无衣狠狠地剜了一眼。
“……干嘛瞪我,我说错了么?”孟筠庭摸了摸鼻子,转身问单司渺。
单司渺却是没心情答他,饭堂外接二连三倒下的人,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倒地不起的人,几乎浑身发紫,四肢抽搐,显是中毒之象。
“是水……有人在水中下了毒!”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哗然了起来,若然不吃东西他们尚可以坚持个几日,可如果没有水,他们很快就会死在这里。
心神刚刚才平复了一些的欧阳晟更是喃喃起来,“是他们,是他们……他们又来了,又来了,吃人的日子……”
形若疯癫的欧阳晟让饭堂内外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心里明白一些的,一听便听出了欧阳晟话中的意思。
人性本恶,善从于闲,劣势之下,弱肉强食乃是天性。
“……”单司渺握紧了手心,忽地见一那连一硕举剑砍向了一旁所剩无几的一个小侍女,瞬间便到了跟前,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做什么?”单司渺冷声道。
“现在粮水有限,当然先解决了这些下等人。”
“……无耻。”刚到单司渺身旁的孟筠庭暗骂了一声,只是眼光一转,见众人却没有说话。
人在生死关头,总是自私而懦弱的。
“慌什么,没有水,不是还有酒么?”单司渺见状,提醒众人道。
一旁的老管家一听,猛地拍了下脑袋,“是是是,我倒是忘了,这酒窖里,还藏着百十坛好酒呢!”
这话一出,众人才又恢复了“人”样,各个开始说道起连一硕来,那被单司渺护住的小丫头,却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靠着酒窖和粮仓中剩下的东西勉强撑了三日。再往后,他们便杀猪宰牛,放血食肉,眼瞧着连家畜也只剩了最后一只,众人终是明白,他们支撑不住了。
入夜之后,本就如强撸之末的杨家大院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单司渺瞧着榻上面色惨白的孟筠庭,皱了皱眉,他倒还尚且能靠着无相诀坚持下去,可孟筠庭这半吊子,怕是再没有水,就熬不下去了。
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管用的匕首,轻轻一划,便在手腕处划出一刀口子,鲜血直流而下,单司渺赶紧将腕子凑到对方的唇边,让他饮下。
被渴望的触感弄醒的孟筠庭一瞬间还有些迷茫,直到他贪婪地舔尽唇边的最后一滴鲜血,才被那刺鼻的味道所惊,从而反应过来。
“你干嘛?”嘶哑的声音已经不带有往日的生机。
“要不要再喝点?别浪费。”单司渺说着又从手腕处挤出了一些血来,却被从榻上弹跳而起的孟筠庭一把按住了伤口。
“你有毛病啊!嫌自己命不够长嘛!”孟筠庭骂了一句,替他包扎起伤口。
“嘶——轻点儿。”单司渺抱怨了一声,继而站起身来,“今晚别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去,明白没?”
孟筠庭坐在榻上,打量着居高临下的单司渺,见他被月光所染的眼中闪动着莫名的紧张和兴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来到院中的单司渺,不知不觉走到了水井旁边。极度的干涸让他忍不住想要饮鸩止渴,只是刚刚打上一桶水来,却忽然从后面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血,我闻到了,给我,我要喝。”急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单司渺明白,绝境之下,又有人寻回了兽性。
单司渺缓缓抬起了腕子,只见身后的影子也跟着他抬起头来,鼻尖的凑近让那人更加兴奋,对水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只是,单司渺没有如他所愿,那人只觉得,不过是一瞬间,被他牢牢架住的人便如同青烟一般失了踪迹,再回过神来时,手中的刀,却不见了。
“滚。”没有多一个字的废话,单司渺丢了手中的刀,瞧了瞧一旁的那桶清水,继而用瓢舀出了一些,凑近了唇边。
轻轻抿了一口,并无异样,继而大口灌下,酣畅淋漓。
砰——有人应声而倒,继而响起了啪啪的鼓掌声。
单司渺回头一瞧,便瞥见了一缕白色的身影。那身影旁,还倒着刚刚偷袭他的人,只是此下,已没了生气。
“厉害啊,百毒不侵,没想到,无相诀当真如传说中的一般神奇。”君无衣走到了他身旁,蹲下身来,用扇沿轻轻碰了碰他手中的水,那本白银色的扇沿顿时黑了一圈。
单司渺此时瞧他,那本淡水色的双唇因为缺水而干裂开来,只见他试完了毒,又转身站了起来,去了那刚刚被他所杀的男人身旁,指甲在他脖子上一划,便用手中酒杯接住了那源源留下的血液,继而优雅地倒入了口中。
唇间被染红的妖艳,竟是没来由的合适。
“我以为,高贵如你,不屑如此才是。”单司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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