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袖中飞芒既急且疾,当众人听到破空之声时,芒尖已经刺破了齐天光的喉咙。
呼!
说时迟那时快,横斜里飞来一道黑影,与乌芒高速撞击;巨大的反震力使两样物件各自弹射开去,乌芒钉在树上,入木三分,黑影打中泥墙,砸出一个小坑。
再看齐天光,喉咙虽在流血,所幸并不致命。
“谁?”马花花厉声喝问。
当然是我。
每天只能用一次的‘必中’技能,就这样贡献给齐天光了,想想还真有点不甘心。
“夫人不必急着报仇。”我深呼吸一口气,拖着右脚走了出去。
每当运动太过剧烈,或是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我这条腿就会一阵阵刺痛。
“云少爷,你管得太宽了吧?”比起昨天,马花花的脸色更苍白了。
“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硬着头皮道。
终于到了揭露这场命案真相的时候……
问题是,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些江湖大佬会听我讲么?
“你的意思是……齐天光他,并不是凶手?”张震狱盯着我说。
“当然不是。”我很肯定地说。
“云少爷,这里可不是让你闹着玩的地方。”阮媚娘道,“你这么说,有根据吗?”
“当然有。”我立刻道,“根据就是……齐天光他没有认罪!”
噗……
众人差点笑喷。
“哎呀,云少爷,你再不走我可保不住你。”阮媚娘摇头摆腰。
确实,大佬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马花花。
“我不是乱说的。”我赶紧解释,“你们仔细想想,要把黑蝙蝠的尸体挂上湖心石柱,至少得一炷香钟的时间——大白天的,别苑里又有好几百口人,为什么愣是没有一个人瞧见?”
“当然是因为没人想看血湖翻涌的恐怖景象。”李万山道,“据说看多了,会被诅咒。”
“可还是会有人喜欢看吧?”我瞥了阮媚娘一眼。“再说了,血湖这么宽,就算不想看,也许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呢。”
“有可能看到,也有可能看不到,这就是一个运气问题,又能说明什么?”张震狱摇头道。
“这就说明了,挂尸体的人,根本不怕别人看见。”我加重语气,说出了重点:“关键是,为什么那个人不怕被看见呢?”
“应该是这个人武功高强,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张震狱沉吟道。
“有你们四大高手在场,就算那人武功再高,无论想打、想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我说道。
“有道理。”四位大佬乐道。
其实我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出来:如果那人的武功,真高到能一挑四的地步,你们几个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我继续说,“那个人不怕被看见,有两种情况:一是此人原本就打算认罪,看到了也无所谓;二是此人即使被看到了,也会被当作看不见——而齐天光,两种情况都不是。”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看见了也被当作看不见?
“你这是狡辩。”马花花冷声道,“而且能杀福堂主的,就只有他齐天光!”
“要说福堂主是齐天光杀死的,那就更奇怪了。”我两手一摊,“夫人你可是活得好好的啊。”
“什么意思?”马花花疑惑道。
“齐天光会缩骨功的事,夫人你早就知道的罢?”我解释道,“可齐天光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你灭口,反倒去烧了两位堂主的尸体,这不是很奇怪么?”
“有什么好奇怪,难道凶手还会跟人讲道理?”马花花冷笑道。
“就算是凶手,也讲道理的。”我意味深长地说,“只有气急败坏的人,才会不讲道理。”
“可……这也证明不了齐天光不是凶手啊。”张震狱道。
“对,不过这不重要。”我说“接下来,我就要证明,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请跟我来……”
马花花望了四位大佬一眼:“你们打算让他这么胡闹?”
“嘿嘿。”张震狱笑道,“我还是挺喜欢听云少爷讲道理的。”
“奴家可一直在支持云少爷啊。”阮媚娘嗤嗤笑道。
“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戴金刀也说。
“我随大流,随大流。”李万山摇着扇子道。
于是走。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了肥福身亡的密室石屋。
“大伙儿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形?”我第一个踏入屋内,“这里烧着大火,臭得要命。”
“有话快说。”马花花不耐烦道。
“为什么凶手要在屋里烧两个大火堆呢?”我提出一个疑问。
“不就为了摆出天魔仪式么。”阮媚娘说。
“天魔仪式,只是一个障眼法。”我伸出两根手指,“凶手之所以费大力气把屋里的家具都劈了当柴火,有两个目的:第一,没有家具,屋里空荡荡的一目了然,大家自然就不会兴起在屋内搜寻凶手的念头;第二,为了烧掉某种证据!”
“什么证据?”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却不答反问:“你们知不知道,当时屋子里那股臭味,究竟是烧什么发出来的?”
“那臭味真有点复杂。”张震狱回忆道,“那么多东西堆在一起烧,有木材,有桐油,有青漆,有铁器,甚至还有剩饭……”
“有没有烤肉烤焦了的味道?”我提示道。
“还真有。”张震狱一拍大腿!“那应该是肥福晚饭吃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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