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
在黑暗之中,猛地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鬼,鬼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走廊上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人想逃命,有人想救人,几十个人挤在一起,也不知道碰肿了几个脑袋,崴伤了几条老腿。
场面虽然混乱,徐浪倒是十分冷静,对自己人挥手道:“走这边。”
商队里住在客栈二楼的人,总共就十三个,此刻都静静的跟着徐浪远离了人群。
“东家,这是到哪去?”李竖问。
“不知道。”徐浪摇头,“我是跟着客栈掌柜走的。”
原来刚才趁着混乱,掌柜一声不吭,缩着脖子溜出了人堆,却哪里逃得过徐浪的眼睛?
“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别的出路。”张横冷哼道。
“没错,所以我们得跟着……嗯?人呢?”徐浪说着说着,瞪大了眼睛。
刚才还能看到掌柜颤巍巍的背影,一眨眼就消失了。
徐浪等人急走几步,转过一个弯角,只见前方的走廊漆黑而寂静,完全不像刚刚有人经过的样子。
“这个地方就只有一条道,能跑到哪去?”张横狐疑道,“是不是溜进哪个房间了?”
走廊两旁,是一排排的客房门,全部虚掩着。
“难道房里藏着秘道?”李竖猜测道。
“一间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横说着,直接踹开最近的一扇房门。
没想到这一踹,就出事了——门里呼的冒出一股黑烟,把张横熏得连连倒退;烟雾中还隐隐传出人类哭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幸亏李竖反应够快,一个箭步上前,砰的把房门关起。
静待半晌,见没有进一步的异动,众人互相对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咳……咳……什么邪门玩意?”张横咳嗽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真的闹鬼了!”有个镖师颤声道。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徐浪叹气道,他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房间里应该没人,我们往前走。”
于是继续前进。
走了大约两、三炷香的时间,一行人依旧在走廊中徘徊,两旁也还是那一排排棺材板似的房门,既不见人影,也没有其他出口。
“奇了怪了,这间客栈有这么大嘛?”张横忍不住道。
“是不太对劲,要不……往回走看看?”徐浪皱眉道。
“你们瞧……”李竖眼尖,却是往前方一指。
只见前方一整排房门之中,唯独一扇紧闭,其他都只是虚掩。
那不就是被张横踹开,李竖关起的那一扇门么?
好家伙,走了半天,又给绕回来了!
“东家,会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李竖颤声道。
“完了,完了,咱们走不出去了……”
“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吗……”
“俺……俺要回家……”
有几个人发出了绝望的呼叫。
“就算真的有鬼,我偏不信能它把我们十几条汉子给活活困死在这里!”徐浪只能强打精神,给伙计们鼓劲。
“别慌,这不是什么鬼打墙,应该是……”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坳却道,“是‘精井’!”
“精井?什么精井?”张横愕然道。
老坳却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双手掐指算个不停,两片嘴唇更是高速蠕动着,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别打扰他,这个词我倒像在哪听到过……。”徐浪拦住了准备追问到底的张横,回忆道:“精井……精井……啊!”
“想起来了?”张横问。
“没错,这个‘精井’,并不是我们平常说的语言。”徐浪道,“应该是东瀛语。”
“东瀛语?”张横更迷惑了。
“对,东瀛语,又称倭语。”徐浪解释道,“倭国乃是一个偏远的岛国,岛上流行一种地方戏,叫做‘番戏’,看戏的人点戏,就叫做‘点番号’——在番戏里面,经常会说到‘精井’这个词。”
“那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张横继续问。
“看番戏,主要是图个热闹,你管它什么意思。”徐浪摇摇头,不肯回答。
“既然不知道什么意思,那好歹也给我个番号罢。”张横似笑非笑的说。
“啊,张老大,原来你……”徐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种番戏,我老张当年在东海,也不知道看过多少了。”张横说罢,拍着腿哈哈大笑。
李竖等年轻人虽然弄不明白徐浪和张横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也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一个个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这也是徐浪和张横想要的效果。
如果继续让恐惧在人心之中蔓延,那不用等什么鬼出现,他们自己就会垮倒在这个永无尽头的走廊之中。
“好了!”在徐浪对伙计们解释什么是番戏的时候,老坳突然大声喝道。
看他满头大汗,额露青筋的样子,刚才那一番推衍,着实花费了不少心力。
“好了?”张横大喜,“那咱们该怎么走?”
“走这边。”老坳走到一扇房门前,伸手便推。
“等等!”张横出声阻止,“你确定?可别一开门,把什么东西给放了出来。”
“放心。”老坳道,“虽然我学艺未精,不过这只是最粗浅的‘阵’而已,错不了。”
语毕,他一把将门推开。
只听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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