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泡破了。
何米恨得一把甩开小棍,踢踢踏踏地奔回卧室一把关上了门,房门和空气碰撞出了巨大的脆响。
毛二郎连忙把盈先生推起来:“老盈老盈,咱家仆人好像生气了啊啊,你要不要去色(an)诱(wei)他一下啊?
盈先生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四…哟…”
“没错”,毛二郎点头,几乎是大义凛然地给他进行科普讲座:“你想啊你想啊,咱家现在能这么干净这么整洁,完全都是仆人的功劳啊,你天天带着这么大一堆特产回来,放都没有地方放,都是仆人不厌其烦地帮你收拾,仆人还给我带沙子还给你睡(cuo)觉(bei),明天还要和我去开家长会,你说仆人是多么重要呀如果你不去色(an)诱(wei)他把他气跑了怎么办?如果把他气跑了你还去哪里找这么美(qin)味(lao)的仆人也不知哪个音调再次触动了盈先生的神经,盈先生把两手支在下巴上,吱吱呀呀地跟着重复了一句:“…水…饺…”
可惜他没有再理毛二郎,而是呆在原处垂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就拖着脚步慢腾腾地走到了那张儿童挂图前,刷拉一下将挂图撕下来,他把挂图往地上一放,自己就趴在那上面秉烛夜读起来。
“呃呃呃…啊…”
“咯咯…个个…窝
“哦哦哦哦…呃…”
毛二郎被这单调的声音折磨的昏昏欲睡,他掏着耳朵蜷在椅子上陪了盈先生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不过他躺了一会儿就想起了什么,于是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扑到床下便开始翻翻找找,在一堆线团、一堆腐烂的鱼片、一堆沙子、一堆假老鼠之间找一本书实在太困难了,但所幸最后他还是把半个身子垂到床下,从床脚的缝隙中掏出了个破烂的黄色小本子。
毛二郎吹了那本子两口,被浮灰扇的自己呼呼直喘,但他还是带着这本子飞跑出去,将它递到了盈先生手里。
盈先生已经能很清晰地发出“a、o、e”的音节,他勉强目光从拼音挂图中揪出一点,对毛二郎投过疑惑的目光。
“老盈,这就是‘色(an)诱(wei)宝典’!”
毛二郎拍着胸脯给自己邀功,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只要你把它学会,色(an)诱(wei)咱家仆人一定没有问题!”
盈先生把那书随意翻过了一页,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盈先生目光变了,他把书翻到了第一页,第一页上画着两个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另一个人正倚在门框边,把手指往嘴里塞去。
嗯…要吃自己的手指吗?
盈先生把手拿到面前来咬了一口,因为感觉到了疼痛,于是悄悄又放了下去。
而毛二郎根本不知道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实际上他根本没有看过,只是忽然想起了他垫桌角的东西貌似是一本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盈先生觉得自己没有文化。
眼见着盈先生“津津有味”地翻看着那本书,毛二郎也放下了心头那块大石,他美滋滋地奔回房间,飞扑回床上的过程中,就在半途中睡着了。
何米则一直没有进入梦乡。
要是能睡着才怪了。
他的舌头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但是还在嘶嘶地冒着凉气,他把舌头往嘴巴的左面晾了一会儿,可还是不舒服,于是他又把舌头往嘴巴的右面晾了一会儿,结果那些口水很快便淹湿了枕头。
不行,这样不行。
何米边流着口水边想,明天等胡先生的书送到了之后,他必须得在这别墅里开辟出几个书房用来放书,还得分门别类地放置在盈先生的床头柜上。啊,对了,最好还能买几张唱片,用来给盈先生陶冶情操……电影呢,要不要请盈先生去看些主题鲜明且意境高远的电影,培养盈先生正确的价值观和审美取向,让他知道表达感情的正确方式等等,怎么会是表达感情?
何米被自己的想法惊异了一下,和盈先生有关的画面纷至沓来地闯进了他的脑海,盈先生刚来时脏兮兮破烂烂的模样、最近变得干净了许多的模样、一生气扑在别人身上咬的模样…啊啊,这个奇怪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当然,也有可能是不管生不生气,他都一样喜欢扑在别人身上咬“咚”的一声,他的房门被人一把破开了,单薄的门板被风声吹的呼呼作响,一只坚硬有力的拳头直接捅进了门板里,那只拳头湿淋淋的,上面满是黏腻的胶水状的东西。
何米向天翻了个白眼,连爬起来的动作都懒的做了。
不过话虽如此,盈先生手里拿的是什么,那是个…蜂蜜罐子?
够了你把那罐子放下,蜂蜜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何米终于挺不住抬起了身向那边望去,口水流了满脖子也不在乎了。
盈先生竟不知从哪儿掏出件透明的丝质睡衣搭在身上,他啃着手指倚在门边,一头光泽漂亮的金发被甩在背后,深邃的眼睛竟透出淫靡而湿润的水光。
何米傻了。
盈先生开始慢慢地舔啃他的手指,从指甲到指腹,从指节到指尖,从上到下、从坐到右、他不厌其烦地吞噬这种美味的东西,以一种虔诚而专心的态度向自己的手指奉献唾液,何米只觉耳边黏腻的水声回旋往复,盈先生一边舔着自己,一边有意无意地将头发微微后拨,几点碎发遮住了他的眉头,这让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更加隐秘,掩在幕帘后的眼睛若隐若现,连那原本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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