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在嘴里应付着,一边想着该怎么跟张建安这些亲人相处。
大姐跟二嫂到医院看他的时候,他满心盼的只是身体好起来能出院,后面的事情也没想太多,他是张建安,也不是张建安,他做不回徐文,也不可能当徐文,因为这身体的名字是叫张建安。
徐文生于80年,死的时候33岁,而张建安是74年生的,现在99年,25岁。他们之间只相差六岁,不过一个是七十年代的人,一个却成为八十年代的人。
徐文父母刚生下他,然后就赶上了计划生育,所以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没有跟兄弟姐妹相处的经验,当然,就张家的情况来看,好像也不用太担心被看出不对劲,但……张家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还有就是,他现在回到了十四年前,并且年青了八岁。
但他最近时常纠结于一个问题——等他用张建安的身体再过十四年,就变成了39岁,比上辈子可老了六岁!
这到底是年轻了?还是老了?
接完二姐张丽梅的电话,他还没回过神来,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就这样,他在客厅接电话用去两个半小时,其间张建安的大哥、大姐、二哥、二姐,甚至嫂嫂、姐夫等每个人都来电表示了关心和慰问之情。
这些人的电话,不知道是礼节性的关心,还是属于真切的手足之情,或者只是普通的慰问?
不过呢,有人关心总比没人关心的好,想他还是徐文时,生病住院了,可连个亲人礼节性的关心问候都难以收到。
接完电话,甩了甩拿着话筒到手酸的手臂,张建安靠在沙发椅背上,手指在扶手上随意敲击着。
根据张建安的记忆和在医院里那几次跟亲人打交道的情况来看,他们兄弟姐妹五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说是是相互防备和打击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利益面前,手足之情就像一张纸那么单薄,一捅就破。
张建安的父母已经老了,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他们再怎么紧抓着自己辛苦一辈子打拼下来的产业,也有些使不上劲,总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了。
而张建安的兄弟姐妹又都已经长大了,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再不像小时候那么一家人有劲往一起使了。每个人都想获得更多,蛋糕只有那么大,如果有人想获得更多,那么自然是让别人得到更少张建安是家里的幺子,本该最受父母宠爱,可是性子不讨喜,所以跟父母的关系反倒不算亲近。而且,孩子多了,父母也不知道应该更爱谁,应该最爱谁了。
“呵呵……”他用手撑着头,低低地笑了。
都说父母是最爱自己的孩子,都说父母为了孩子是什么都能付出的可惜啊!
上辈子,他是独生子女,但他的父母更爱自己。
亲生父亲爱赌,在他十三岁时,欠下一大笔债,然后抛家弃子走了。而亲生母亲在他十五岁时,受不了贫困,也丢下他走了,再婚了。年幼的孩子就丢在乡下,让老人带着。
而现在,张家孩子多了,父母孩子,兄弟姐妹间又隔着钱跟利益,单纯地爱和关心就别提了。
幸好,因为他不是原来的张建安,怕被人发现什么,对于张建安的亲人自然是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去期待。
也许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太担心让这身体的亲人发现什么!张建安如此感叹着。
客厅讲电话的声音停了很久,可是半天却没有别的动静,向维定有些担心,他从房间出来,见那个就算受伤躺在病床上也常笑着的人,此刻却似乎很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让人觉得有些闷。
向维定轻轻走近,听到他的低笑,心里有点紧张,这个人的笑,一向是温和的、温暖的、温柔的,偶尔大笑也是开怀的,让他觉得很舒服的,此刻这笑声听在耳朵里,不知道怎么的却让他有点儿难受。
“你怎么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注意向维定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在孩子说话时,张建安才回过神来。
抬头见向维定那张小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心和紧张,张建安把开始那点苦涩丢到脑后,长手一伸,把孩子拉到怀里。
“小维定,这是在担心叔叔吗?”张建安笑地得意。
向维定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脸转向别处,小声反驳道:“才……才没有……”
“哈哈……不担心,不担心。”张建安见怀里孩子的脸都开始红了,也不再逗他,免得脸皮薄的孩子会恼羞成怒。
张建安把心里那点儿软弱感情抛开,拉着向维定一起动手收拾接下来要住人的家,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齐心协力把整个屋子都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又是扫地又是拖地的,还把屋里所有桌子家具等等擦了一遍,做完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家里半个月没住人,今天从医院回来时也没买菜。但张建安今天实在不想爬上爬下的,所以也没打算出去吃,就用冰箱里的鸡蛋随便炒了份蛋炒饭。
忙了一下午,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因为饭是自己做的原因,居然吃着感觉还挺香的。
吃了晚饭,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张建安搂着向维定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说真的,他很久没看过电视了,上辈子从上大学会上网之后,一向娱乐都在网上,就算是有什么想看的电影或连续剧之类的也都在网上看,谁耐烦每天守在电视机前等那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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