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坑前夕
“头儿,县上下来公文,你看。”狗蛋把黄色的纸张给他的捕快头儿郑屠户,本来哼着小曲磨杀猪刀的郑屠户心情不错,一瞧见纸上写着要抓拿伤害钱适的凶手,火爆上脸,“他娘的,他那叫罪有应得,要不是俺那天不在镇上,还容得他在俺地盘上撒野。”郑屠户这人兜里没几个铜镚儿,不用银子的义气倒是一大把。
见狗蛋还在捕快杂房掏面粉出来煮浆糊,“狗蛋你这是干啥呢?”
“头儿,要贴到街头上当然要煮浆糊啦。”狗蛋就是个没主见的二愣子,上头让他干啥就干啥。
“贴傻子贴,这是老子的草纸,你要把老子的草纸贴出去老子出恭用啥子!”
“头儿,那是公文,不是草纸。”
“老子说是草纸就是草纸,你要敢煮浆糊俺就煮了你。”恶狠狠的瞪了狗蛋一眼,把那叠黄纸往兜里一揣大步往茅房走去。
左甫岳坐在宽阔的矮窗前品茗,捏着杯盖轻轻拨开杯子的茶叶,清风徐来,撩起珠帘,周遭虫鸣,甚是宁静清幽,这景象俨然就是一副画卷,韩轸可不敢在这种诗情画意之下看他的主人,因为往往都会心跳漏一拍,他的主子太会撩人了,可是他一点自觉都没有,然而都没有人敢跟他道明,这做皇帝的,想听句真话都不容易。
窗外闪进个人影,暗卫十三半跪在地,“主上,钱盛的师爷在门外进退不定,要请进来吗?”
左甫岳呡了口茶,喉结轻动,若皇帝是个哥儿的话,十三意识到自己想歪了急忙把头低得几乎要跟地面亲吻了,“不必。”看了眼这个新进的暗卫,皇帝有些无奈,自己可没那么可怕,“回去罢,他要进来自然回进。”
迟炜犹豫了很久,他知道皇帝帮了钱夫郎间接就是在帮钱适,他苦心收集了钱盛贪赃枉法的证据,想要为多年前被钱盛陷害的家人鸣不白之冤,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皇帝是会伸张正义还是助纣为虐。
但是从前晚上看见韩轸横贯右手臂的大伤疤,他猜想是皇帝派人下的手,因为钱适只看见那个伤他的人右手臂有条横贯的大伤疤。
十三闪出屋子,不多久敲门声响起,“草民迟炜有事奏报,圣上如要惩草民的惊扰之罪,草民没有半点怨言。”说到这个地步是势必要见皇帝。
门缓缓打开,跪在地上的迟炜抬起头来就看见韩轸,视线也不经意的看了他的手臂,“请进。”
迟炜跪在地上拜见皇帝,左甫岳依然悠闲的品茗,看似不经意之举,实乃君威之气,不怒自威。
“草民有事奏报,请皇上准奏。”
“准了。”
奉上记载钱盛贪赃枉法的账本和宗卷,“草民虽为钱盛师爷,可亦知不可知法犯法,县太爷钱盛作恶多端........”迟炜将钱盛的罪行一一披露,可越说越是心惊,皇帝的脸上不见震怒,亦无思量的痕迹,那一刻迟炜对自己的决定有些悔了,圣明之帝,为何听见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难而无动于衷。
左甫岳嗤笑一下,却不知这已是风情万种,“你是否奇怪朕如此无动于衷,潜伏在钱盛身边四年为报仇的人,童澈。”
迟炜瞳孔一下子放大,童澈是他的本名,知道他姓名的人,早在那天那场火灾中丧生了,在钱盛身边四年也没被人察觉,而这才刚到不过一个月的皇帝却..........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尽在掌握之中...........
迟炜迅速收回眼中的异色,虽是低着头,他脸上的神色也没逃过皇帝的眼。
“童家的灭门惨案朕知晓一二,不过在此之前,朕需要你的帮助。”钱盛是只老狐狸,谨慎多疑,不然也那群老末将也不会看中他用以作暗桩来疏通上下。
虽然只是个棋子,但也是个蚁穴般的棋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牵一发而动全身,揪出钱盛,上至朝堂大末将下至捕快,同流合污的可一并除去,这也是皇帝迟迟不动钱盛的原因,他不是杀鸡儆猴,是斩草除根,目前不打草惊蛇又能助一臂之力,童澈正是最好的人选。
迟炜即刻磕头,以头触地,“草民万死不辞。”
自南王时期就知道手底下的人的小动作,只是内忧过重,北方尚未平定南方不可乱,只好当做不知继续沿用这些贪官污吏,只是现在,是时候要来个大洗牌。
“暗一暗二,去协助童澈,朕要的不止是钱盛一个人的罪证。”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暗一暗二像影子般闪身出去,至于宗卷和账本韩轸早已收好,皇帝眺望窗外,手里习惯的摩挲着那簪子,不知是在想什么。
韩轸看了几眼,也不知道皇帝何时喜欢上手里握着东西,或者是喜欢上玉器?几日前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皇帝看见一小摊上摆着的玉簪子,盯着看了会就买下了,可是皇宫里的好玉多得是,也没见皇帝钟爱哪块,怎么就看上那普普通通的玉簪子呢?真是摸不透。
不出几日,童澈就探出些消息,暗一来报,钱盛最近几日频频传报上京甚是隐秘,传信的人和马匹在途中被暗卫暗中截获,现在副本呈在皇帝面前,同时丞相秦枫也来信报京中异动。
韩轸大怒,抱拳道,“皇上请回京坐镇,末将必定护送圣上安全到京。”
左甫岳倒是不急,“时辰未到。”
韩轸是个暴脾气,憋不住,“那群老东西竟敢派杀手弑君,活的不耐烦,看俺老韩不捶死他们。”一气之下跑去庭院里加强训练,两把天雷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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