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着行动电话的手微微发抖,愣在当下的许毅久久不能平复情绪。自责,愧罪,几乎要让他饮弹自杀。
艾九说的不必麻烦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事情他已自己搞定,用不着麻烦许毅。可是在许毅看来却以为是他办事不力,导致少爷不满。这是少爷第一次主动与他联络,他却如此失职!
小题大作吗?旁人看来也许是,但对许毅来说这比任何惩罚都来得让他难受,‘流放’算什么,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唯有事关艾九才能激起他的痛觉。
“许先生,贺朱焰又…”阿丘显然也发现了老大不对劲,立刻闭上嘴退到一边。
贺朱焰还没下车,掀起车门就嚷了起来,“许先生,这是要出门?那一箱子找到了吗?”
“抱歉,还没有。”
“哦?”贺朱焰难得见他皱紧了眉头,许先生向来声色不露,今天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贺大少当然不会想到影响许先生情绪的事和艾九有关,他刚从艾九那儿过来,得知两天前艾少爷不过是拜托许先生帮忙在艾老爷子面前打听一些消息,就这点小破事,许毅当时的表情他还以为艾少爷又遭人暗杀了。
“贺哥,我觉得不对啊。”阿丘挑起眉毛,“十五箱东西,我们这里有十箱,高老二拿了两箱,剩下三箱退给了你们,正好十五,没少啊。”
没错,三个卖家每人出卖了四箱,加上高老二拿走的两箱,的确只有十四箱。但是,能这么算吗!那卖出的十二箱里本来就包含了高老二的两箱,加上退回去的三箱,一共十五箱,这样算才对!
被搅浑了脑子的阿丘也是今天才明白过来,他们被贺大少给耍了!而且还是用这么一个低级无聊的方式!更可笑的是,当时竟然没有人反应过来!而许毅当时接了艾九的电话后就没心情再管其他,只听见贺朱焰叫嚷少了一箱,也就真当是他们这边的人吞了一箱。
许毅展开眉头,一张脸重新绷直成了扑克,面无表情地把贺大少看着。
贺朱焰赶忙打哈哈,“是…是这样吗,呵呵,国小没念好。”
被这样当成白痴一样耍,圣人也会发疯。许毅再也保持不了风度,抓过对方的领子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啊!”贺大少捂住肚子蹲下身嗷嗷叫,“我说了,国小没念好嘛。喂,喂,我道歉,别走啊许先生,我请你吃饭,我道歉…嗷…”真他娘的疼!
被打的人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了,却是一边流泪痛叫一边抿嘴忍笑。笑什么,被打了还笑,傻了不成?
许毅这个人少有情感起伏,即便是他的死敌,抛开了立场后他对那人也没什么喜恶感。值得庆贺的是,‘少一箱’事件以后,贺大少成功地挑起了许先生对他的厌恶。
许毅到底不是无聊的人,揍了一拳就算了,没有闲心再去与对方纠缠。他不无聊,对方却是无聊得紧。
人都说,红帮这伙,道上的大事小事屁事儿香事儿,总免不了他们来插一脚。十个交道里可能就有九个要与他们粘连,在许毅这方与老金帮之间的这场冲突中,红帮老大充当起了和事佬。
双方的矛盾源起一批赌场的发牌员。这一批发牌员经过专业的培训,熟悉每一种游戏的发牌技巧,每一个都神乎其技,能够精准的将每一张牌发到顾客面前,而且都通过了国际认证,总之是一些难得的‘人才’。帮澳门那边做事的老金帮和艾家的这个分堂都想要这批人,双方都认为是自己先向这些人下了‘招聘书’,最终为了争人动了手脚甚至是枪火。
看着双方的火气都大,贺朱焰提议,“要不,一边一半?八个人,你们一边要四个。”
“不行!”老金帮的老大金条子断然拒绝,“澳门那边不多不少,就差这八个人,少一个都不行。”
许毅的手下也叫嚣着,“我们这边的赌船新开业,八个还不够!”
双方摆明了不卖贺大少的帐,贺朱焰不怒,反倒是笑了,“为了几个服务生,闹成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的。”
“笑话?”金条子把桌子一拍,“老子看他妈谁敢!”
“也就是说,金老大不给我贺朱焰的面子喽?”
金条子的一个手下忙拉了他的胳膊,“大哥。”
金条子见贺朱焰笑眯了眼,忙把脾气收敛了一点。道上的人都知道‘狐狸笑,麻烦到’,毕竟是红帮老大,不能不给点面子。
“贺少,不是我老金不给面子,你也知道,那边的场子出了内贼,人全给换了,现在急需一批新的过去,这八个都不够,你让我怎么交代?”
贺朱焰想了一会儿,“你那边需要多少个?”
“至少二十个。”
“这样,这八个你让给许先生。二十个,我三天以后给你带过去。”
金条子眼睛一亮,“说话算话?”他知道红帮的贺朱焰有这能耐。
“我贺朱焰说的话,有不算数的时候?”
“有贺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忙,先走,改天再和许先生喝杯和气生财茶。”说完金条子便带着一帮小弟浩浩荡荡离去。
许毅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贺大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的把媚眼抛过去,以为人家会说上一句半句的感谢之言,可是等了半天许毅仍是缄默不语。
“如果还缺人,我可以帮许先生…”
正在这时,一个蓄着寸板头的高瘦男人闯了进来,还没到跟前就喊了起来,“贺少,你是怎么搞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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