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到医务室去。”
刘管教点头,拉着那人往前走,不料,那个人突然扬起头,枯瘦的脸上双眼暴突,一双嘴唇被他咬得出了血,他一把推开刘管,发疯般地跳上栏杆,冲上了操场。
薛晴:“操!给我站住!!!”
两个管教飞身追了出去,从后面钳住他的手脚,那个人被按倒在地,浑身抽搐得厉害,眼泪和鼻涕一把一把地下来,扯着喉咙尖叫。
一旁有个清洁工在举着扫把扫地,兴许是看惯了,没什么反应,冷冷地看了一眼。
男人大口地喘着气,眼神无法聚焦,只是像头发疯地狗一样在地上翻滚,薛晴和刘管都有些拉不住他,前者道:“老刘,把他敲晕!!”
男人倏地一抬头,一张口咬在了刘管的右手上,擦一下撕下一块皮,刘管痛得面色扭曲,大叫了一声,被男人挣脱了开来。男人一脚踢开薛晴,飞身上前,抢过那个清洁工的扫把,清洁工被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薛晴吼道:“老刘!有事没有?!”
话音刚落,薛晴只感觉一阵破风声朝自己脑袋袭来,一个扫把杆迎面扫过来,薛晴一举管教棍,眼看就要碰上了——
一双手臂伸了过来,反手拧住了扫把杆,向下一摁,把杆顿时给断成了两截。祁华一只脚招呼上那人的脖子,身体一转,直接把那人给猛压在了地上,死死地锁住了那人的双腿,把他手臂给反剪在了背后。
祁华的锁腿是局里最牛逼的,连和他们挨着的刑警大队都偶尔来找他切磋。祁华一碰上危险,制服对方完全是身体本能,等到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被自己摁在了地上,痛得面色扭曲。
祁华的速度快得不到一秒,刚才还嚣张的人就已经到他身下去了。薛晴愣愣地举着管教棍,盯着祁华,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刘的哀嚎从不远处传来,薛晴这才想起,拿出对讲机,把医生叫来了。医生来后,一针给那人打下去,那人立即听话了,被架着进了医务室。
祁华出手后顿时有些后悔,薛晴当这么多年管教了,怎么可能连这么个情况也应付不了。只是自己当警察当惯了,看见犯人跑就想追,一不小心没控制住,不小心把自己身手露出来了。
薛晴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祁华一眼,问:“你练过的?”
祁华:“练过一段时间。”
薛晴狐疑地盯着他,祁华的档案上是健身房的教练,但是刚才那身身手,说祁华是武警大队的,薛晴都信。
薛晴沉默了一阵,突然笑了笑,抱起手臂看着他:“那你这是干嘛?知道他毒瘾犯了,你不怕受刺激啊?想跟我套近乎也用不着这么来,你刚才要是被他打到了,我这个当你管教的才要负责。”
祁华总不能说自己这是条件反射,答道:“你刚才有危险。”
薛晴眉毛一抬,嘴角上扬:“对我这么上心啊?”
祁华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转身走了。薛晴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神情玩味。
刘管教的手伤得也不算太重,就是被咬破了一大层皮,在医务室里上药的时候,一边吸凉气一边大骂着刚才那个畜生。
刘管教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薛晴,问:“老大,那祁华什么来头啊?”
薛晴抬抬眼皮:“人家是教练。”
刘管:“啥教练啊?”
“健身房的。”
刘管夸张地“哟”了一声:“这年头健身房教练都这么厉害啊?这是教练还是保镖啊?这种人还染毒?啧啧啧,真是。”
薛晴:“怎么了?人家不正在戒吗?”
刘管:“说起来没见他发过毒瘾儿啊?”
薛晴顿了顿:“没吸多久吧。”
刘管:“没吸多久能送到这儿来?”
关于这一点,薛晴也疑惑了挺久。刘管用鼻子哼道:“我看啊,是他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公子爷官二代啥的,才被整进来。”
薛晴想到那天在机房祁华和李铁南那副犯冲的模样,觉得他会和谁结梁子也不奇怪。
刘管又道:“还有啊,老大,我咋觉得,你有点儿护着他呢?”
薛晴:“我哪有?”
刘管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还没发现啊,不说之前人家家里人送的东西你还亲自替他拿,就说今天早上你不仅单独给他发矿泉水还站那儿使劲盯着人家。”
薛晴笑了,颇有几分“就这么着你能把我怎样”的味道:“我看他顺眼。”
刘管:“不是我说你,你这总管还偏心,这不太好吧。底下人多有意见,人都以为祁华给你红包了,你叔叔那也不好说。”
薛晴:“我看谁顺眼还不能关照一下么?”
刘管:“还真就不行了。”
薛晴摆摆手:“得了,好好养伤吧你,一个星期打飞机都只能用左手了啊。”
薛晴从医务室里出来,正好赶上祁华他们下课。祁华回过头看见薛晴,上前问道:“刘管的手怎么样?”
“没大事儿。”
祁华点点头,想离开,薛晴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凑近道:“我说你啊,以后遇见这事儿,躲远点儿,别瞎掺和。”
祁华说好,和大伙儿一起去了食堂。薛晴眯着眼睛看着他,心说这小烟杆儿,还挺正直。
第4章 非常捋虎须
周末的时候青山的食堂会加菜,而且加得都是荤菜,一到饭点,所有人都朝着食堂狂奔而去,管教们吆也吆喝不住。
今天食堂有工人在修上次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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