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放下手,扭着腰,气冲冲就走了,然后开始长达两周的完全屏蔽我。
直到我死皮赖脸,一口一个“好力力,帅力力,天下你最帅,请您赏脸出来接见接见小的?”
他才勉勉强强赏了我一个机会。
我想了想,大概只能让他看见我有多幸福,才能解了这个梁子。
我知道,当时这么想,还是低估了他对我的好。
他固然希望我幸福,但是何尝会希望我那么辛苦的伪装。
是,那个时候,“幸福”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我装出来的了,领完证,本应该是甜蜜的新婚生活,我却已经隐隐感到杜海开始变化了。
不知道是出于不确定,还是自尊心或者是怕力力担心,我选择了不跟他坦白。
以及不跟周围所有人坦白。
直到网上加原爱这件事受挫之后,情绪已经到了不得不找人倾诉的程度了,不然我觉得自己会疯掉。
在心里彻底放弃网络找心理医师这件事之后,我决定全部告诉力力,找了一天约他出来。
他帅帅气气干干净净坐到我对面,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好小伙子,只是傲娇了一点点,高贵地点了一杯拿铁。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喝咖啡,但据说星巴克是旗帜鲜明支持某个群体的,所以鹿力很怪癖地请求我,每次约他就要约这里。
“哟,重色亲友的,舍得见一面了?我以为你新婚得欲死欲仙了。”
他翘起嘴角开始叨叨叨。
“滚!”我骂了一声,不看他,赶紧低下头喝了口咖啡。
掩饰的动作我自己都觉得特假。既然决定告诉他了,还这么作干啥呀。
于是,我又坚定的抬起头,跟个刘胡兰(这也敏感了啊三条线)一样。
确实,很久没见他了。也很久没见一些朋友了。
我这个人懒,情绪很不懂掩饰,为了避免被他们看出些什么,结婚以后都很少主动联系朋友。
都以为我陶醉在新婚的甜蜜,也都识趣的不打扰我。
见我蹦出个“滚”字之后,一黯然低头,又一猛地抬头,又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鹿力的表情告诉我: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我确实有点疯了。
鹿力好奇的看了眼我:“呀,姐姐,整个性情大变啊,难道是不性福?”
他特别加重了倒数第二个字。
所以我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抬头白了他一眼,神色有点肃穆,又带着点崩溃。
他被吓到了,我是一向和他插浑打科,拌嘴搅事的。
于是,我咽了下口水,喝了口难喝的咖啡,全是他妈的苦涩。
尽量冷静地给他讲我和杜海前前后后,种种感觉。
并且讲到我在寻求心理医师。
“你居然都能去找心理医师,你一向不是别人的心理医师吗,看来这次太严重了,是真完了。”他夸张的一颓躺倒椅背上。
“完你个头,老子又不是要死了,我就想你帮我看看现在咋个办,压力太大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你买单!”
我抓起包包就要闪人。
鹿力一把站起来,把我按下。
盯了我好久,瘪了瘪嘴,若有所思,半天问我一句:“你知道你这情况是什么吗?”
“什么?”
他摇摇头:“你遇到直男癌患者了,偏偏你是个中国先进性女代表……”
我听得惊悚,完全没顾着他说的什么代表:“什么,什么癌,谁有癌?”
“你家那个杜海啊。”
我再次结舌:“没,没啊,他就是性格有点问题,身体好像没,没什么啊,除了威胁我深更半夜挂那次急诊,说我气得他头痛之外……”
“力力,虽然他很渣,但咱也不能这么咒人家是么,何况我觉得我自己的责任也不小......”
“停,停,停……”力力白了我一眼。
慢悠悠说:“看来你确实最近心力交瘁,也不关心社会大事了……自己度娘看看,直男癌,指的是一种性格病,男性沙文主义,自己有一套别人雷打不动的行事方式,并认为是真理,且要求别人尤其是他的妻子爱人必须按此去做,不然就是坏女人。”
“同时,我听你描述,你们家那个除了是直男癌患者,还具有情感中的loser特征,有个美国人分析过这类人,在感情中,他们喜欢控制人,遇到矛盾不面对解决,心胸只有米粒大。”
“喜欢作过激的事情恐吓对方,将责任全部推给对方,以此让对方对他乖乖就范……并且用尽方法斩断对方和外来情感的联系……所以你才不联系朋友们……”
“哟,你都可以当心理医生了……不过不联系你们,这个倒是冤枉他了,是我自己……”
我想轻松点,笑着想开玩笑,但听着他的话,回忆起杜海的一些言行,太阳穴开始突突作痛。
力力叹口气看着我:“你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吧,你丫根本也就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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