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液体沿着床沿缓慢地往下流淌,冷寂的室内到处弥漫着一种淡然的清香,似乎是从桌子上的盘子传过来的,现在盘子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只能凭借着上面的残渣判断上面曾经放过什么。眠沅湘一进门第一个动作就是反手关上了门,那些没有能够看到房间内情况的人们在外面面面相觑,想要进去又因为是眠沅湘关的不敢上前,想要离开又不知道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需要他们在场。
良久之后,门才被从里面打开。脸色相当难看的眠沅湘抱着那个昏迷的侍女走了出来,人们想要透过他去看房间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可是北荒王的大床上的帷幔已经被放了下来,除了隐约可以看到有人躺在上面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门外聚集着几乎所有的来访的还能走动的客人,他们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眠沅湘,只觉得夜的寒气已经渗进了自己的毛孔里,这天晚上的北荒被迷雾和猜忌所包围着,久久不散。
将手里的女孩儿交给了一边跟过来的侍卫,眠沅湘的眼睛扫过了在场的人员,在吩咐了到场的侍卫们把守好门口不要让人随意出入之后,他问出了一个问题。
“有人看见玄翎吗?”
谁都没有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会突然问起这个,人们相互看着,似乎都没有怎么留意到。
“一个时辰之前。”来自南秦的女使者开了口,“我看到他待在锦盒池的假山后面。”
眠沅湘听了也没有什么表示,突然就转身走了。
众人不解,想要跟上去,一位看来是宫廷内主管的人走上前来拦住了他们,“各位客人,实在抱歉城内发生重要事件,少城主有很重要的事先去处理,可否烦请各位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等到明日早晨少城主必然会向各位解释。”
本来有心想要说话的人这么一听,都明白现在这里既然是少城主做主,那就是说城主夫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不可知的机会……
“少城主。”稳重的管事在安抚了来访的客人之后很快地追上了眠沅湘。
“多谢你帮忙。”眠沅湘的声音闷闷的,“这段时间恐怕要你多费心了。”
眠镇宇也姓眠,按照辈分来算属于眠沅湘的叔叔级别,他正是先前和眠沅湘一起出去玩的眠凝的父亲,虽也算得上属于王族,不过他从来只把自己当成是眠家的主管,是个非常专心和称职的人。眠沅湘在出事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位管家,尽管是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件,但这位管事的处事能力之强确实没有辜负眠沅湘的期望。
玄翎喜欢安静,眠沅湘也特地给他挑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少城主,这味道……”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却没有看到有任何侍卫和侍女在,原本该在这个时候弥漫这里的花香也被一种淡淡的冷香所取代,管事不禁狐疑起来。
“没事。”眠沅湘走的地方太多了,自然知道这香只要在开阔的地方就不会对人产生危害。
连敲门的过程都没有,眠沅湘直接推开了玄翎没有上锁的房门。
一进门管事就皱了皱眉头,房间内竟然要比外面闷热上很多,四面的窗户都锁得严严实实的,还带着一股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
半透明的帷幔掀了开来,露出来的是玄翎不怎么清醒的睡颜,他看着眠沅湘的神情很是茫然,简直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样。
眠沅湘差不多是立刻采取了行动,他走上前去一把把玄翎揽在了怀里。
“少城主?”管事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完全不明白眠沅湘这是在干什么。
昏昏沉沉的玄翎也没有反抗,迷蒙的眼睛看着眠沅湘近在咫尺的容颜。
“苏蟾香……”眠沅湘在玄翎的耳边轻声地说着,然后双手扣紧了玄翎的脉门,“是你吗?”他不想这么想,可是证物俱在……这事情太蹊跷,蹊跷到让他不得不怀疑什么。
他的疑问很温和,甚至让玄翎产生了一种是不是在问他的错觉,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是你吗?”眠沅湘重复着,抓着玄翎的手指都陷入了他的肌肤里面,让玄翎感觉到了几乎难以忍耐的痛楚。可是看着那双眼睛,玄翎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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