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沅湘在看不清楚的室内翻了翻白眼,“为什么?”
“你知道的。”神色依旧平静,表情也依旧正常,除了那变成银色的眼瞳以外。眼前人一脸无辜的表情让他很想把手里的剑砍下去,反正他大不了就是重新转生而已。
“我不知道。”再翻个白眼,反正对面这位也不会在意。玄翎手上的剑是眠沅湘先前放在他床前的,这是不是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可是他还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去死。
“不知道?”玄翎的眼睛慢慢闭上了。
他在想什么?眠沅湘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好像再不动一下那用力越来越大的剑刃就要划破他的脖子了。
趁着玄翎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动作迅速地扣住了他的脉门。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眠沅湘接住软倒在他身上的玄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连他自己也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神情来。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玄翎的声音带着咳嗽和笑意。
眠沅湘受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玄翎抬头看他,眠沅湘能看到他的眼睛又变回了那种深深的蓝色,那是西济那里的人的特有的眼色,“我该去把我的剑找回来了。”
玄翎这么说,眠沅湘气结。
忍不住倒转过来逼着玄翎,“你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他一直以为他和玄翎是朋友,即便是经过了北琉的变故,他们本来就不是以北琉太子和北荒王之子的身份结交的不是。
“所有?”玄翎闭了闭眼睛,“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是什么解释,难道他认为他不想知道他就不该知道吗?
“我都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玄翎靠在门板上对着他笑,“我觉得你现在比较好。”比较傻比较天真,也比较简单,没有那么疯狂……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眠沅湘满脑袋的问题都快要让他头痛了。
“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过后我再告诉你好吗?”玄翎妥协了一下。要是真的不说点什么这家伙是不会安心的。
眠沅湘险些就忘了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请阮息进来?”和这位帮主谈谈是最快的捷径。
“请吧。”玄翎从他的钳制下不找痕迹地退了出去,“有劳眠公子了。”
“……”算了,最近已经被玄翎气习惯的某很自动去当小厮了。
阮息还算是个很有帮派意识的人,知道他要在这里生存很大程度要依靠正统的势力,所谓的正统就是官府,北琉王朝的统治虽然是在最近经历了很大的动荡,但是举目而望除了来自于外部的压力,在北琉的内部是没有什么能够取代正统的地位的。
所以云帮和官府一向交好,让阮息烦恼也就是最近帮里那些还以为自己有了多少成就而胡闹的家伙。或许他该整顿整顿帮务了,云帮的管理本来就很松散,更不要提像正规的帮派那样的帮规什么的了。这样倒是很有利于小帮派最开始的发展,但是从长远来看肯定不行。现在他这个帮主说话还是有力道的,要是再发展下去还不都不管不顾了。
也可能,这是一个契机。
阮息的祖上也有在朝廷中做官的,远的不说,近的阮息的祖父阮聘就曾担任过司地监的主事。是一位列帝颇为赞赏的能臣,可惜尚在中年就不幸夭折了,列帝还曾经大叹惋惜。阮氏家族人丁不旺,三代单传到了阮息这一代似乎就有点离经叛道了。至少阮聘要是活着肯定是要这么说的,可惜死人管不了活人。阮息想要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包括上山拜师傅学武和成立帮派,原因无他,阮家到他这一代就剩他这么一个了。
祖上的关系,让他和当地的官府关系良好,又让他在云九镇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民风淳朴的地方有那么几个说书先生在唠叨唠叨,这年轻的一代中还真有向往江湖大侠生活非常入迷的。阮息先前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就想着练武能锻炼体魄,江湖能锻炼阅历。让这些年轻人热血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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