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可能。哈哈哈哈——”琉穆狂笑起来。
“叔父您是……”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琉穆停下了大笑,他的面容本就清隽,平静时候看起来和列帝还有那么一二分相似,“老者自然有老者的消息通道,我能告知殿下的,就是这消息绝对准确。北琉宗室岂能让没有琉家血统的人坐上皇位!”
“我知道了。”飞廉起身拱手做礼,“叔父大人的苦心着实让在下佩服。”
琉穆也连忙起身回礼,“震王殿下可以体谅老者,真是让老者受宠若惊了。殿下请放心,老者一定要亲眼看到您登上大宝。”
“好说好说。到时我一定会让叔父得偿所愿。”音节在得偿所愿上绕了绕,就不知到时究竟是谁能够如意。
“老者说过,已无此心思。”琉穆叹息一声,“只是最近老者刚刚获知年少时曾在江南遗留一子,若是犬子有幸能继承老者王位为殿下分忧解难老者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惜派出的好几拨人马都被对方打发了回来,他那个唯一的孩子并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议论起自家的孩子来,这位老者谈起玄翎的狰狞面目都不见了,让飞廉错觉眼前就是一位安详的老人。
“原来如此,不知这未来的明武王现在何处。”
“他似乎对本王有不少误会。”琉穆摇头,“不提也罢,那孩子回来我也要好生花些心思教导,要不然市井之徒难登大雅之堂,只会惹人耻笑。”
“明武王岂不知父子相承,有父如此,令公子必然会青出于蓝。”飞廉说完骤然间想起,玄翎不正是继承了他父王的衣钵,一脉相承的固执,一脉相承的义无反顾。他不禁微微一笑,“多方打扰着实令小侄不安,夜色已深,还望叔父好生休养。”
他这一句正说在明武王心坎上,连连称他为未来的孝道皇帝,将他送入了自家早就准备好的客房中。
相互利用也好,相互合作也好。这一天的日子,似乎特别漫长。
对正处于“病重”中的玄翎来说,休息得太过头也不是一件好事。身为太子,震王涉嫌谋反这种大事他也必须去和同样在“生病”状态下的列帝说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是因为病还是用病当借口躺在床上的列帝无力地嚷嚷着。
“儿臣也不知原委。刚才已经去九司问过,那道要他们宣布布告的圣旨确实是从宫里出去的,但是向他们宣读圣旨的使者却在回宫的路上不见了。”玄翎一板一眼地告知着,“儿臣已经严令立刻彻查此事,并收回了布告。”
“那么你兄长去哪儿了?”震王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依着先前和飞廉亲热的劲头,他才不信玄翎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玄翎垂下了头,“……儿臣不知。”
“玄翎啊。”列帝状似漫不经心地说着,“也有不少的人认为,是你在陷害你兄长……罢了罢了,你去吧。我早就不管事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多谢父皇。”玄翎退了出去。
清晨的雾霭围绕在他的周围,花草的芳香在白色的清雾中若有若无,玄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地离开了。
列帝年中,震王飞廉反,集异人之力与朝中乱党围困京城……
——《碧落传司天历》
“我只有一个要求。”露出恶毒的眼神的明武王如此说着,似乎料想到了他的条件震王飞廉一定会答应,“我要玄翎死。”
次日再次商议要事,飞廉不经意地发现明武王身上魔息甚重,已经严重耗伤其骨血,要不了多少时日这老人恐怕就要油尽灯枯了。心魔虽然没什么好意,不过魔类还算是言出必守,那就是眼前这个老人自愿的了,那样的话他就算是身为青帝也无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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